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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紫之键

  第一章

刘沐紫,是我的女友,交往满两年。

她长相并非出众,亦不爱梳妆打扮,但我却越看越爱。个性算是可爱温柔的小女人,偏偏又喜欢耍酷装冷淡,所以我们的交往过程中,大半都处于一种傲娇的情绪中。

久而久之,逐渐习惯。

尽管如此,我对她的爱未曾改变。其主要原因,莫过于我们彼此相处时,那出乎意料的心灵契合。与她在一起,彼此彷佛融为一体,不需特别为对方烦恼,言行举止间皆能知悉表达的含意,总在适时出现。

就算我们两人非常忙碌,感情依旧不曾改变过。对我们来说,彼此就像是家人、情侣,以及知己的集合体。

总归一句话:

……她真的是个好女人。

二零一三年一月八号星期一,我的军旅生涯正式进入破月时期(只剩一个月就退伍),碰巧那天我生日。

坐在我专属的位置上,悠闲地看着电视播送的新闻,只差没零食可以解馋。通常,当兵的役期抵达这时候,便自然地进入待退模式,也是所谓的“摆老”。简单的通俗讲法,就是把事情交给下面学弟去做,然后自己躺在旁边爽。

不道德,对不起学弟,不过这就是军中生态。谁叫之前我人在累时,你人在外头爽,现在该换我爽了。

这天,同样是愉快的早晨。

毫无徵兆,手机忽然响起。我的单位里,手机是必备的物品,如同身上的识别证,或是兵级名牌一样,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事物。

“喂!您好。我是苏易殇。”掏出手机下意识地答话。

说真的,部队待久后,不管是接电话或是接手机都会不自觉地先报上自己名字。犹如从军多年的官士,连开自己家门都会先敲门:“报告。请示进入……”是一样的道理,根深蒂固。

“中午有空吗?”耳朵里出现她熟悉地淡然语气:“出来陪我吃个饭吧?”

是沐紫。会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人仅有她一个。

不过……除就寝前的情话绵绵,还是第一次白天打电话给我。

我眉头一挑,发觉事情并不单纯。纳闷地问:“怎?有事找我啊?”

“吃饭不算吗?如果你不想出来算了。”她冷淡地回答。

“哪敢啊!”我赶紧示好地问她说:“想吃什么呢?”

很庆幸,我在她挂电话前说出求饶的话语,不然,通话早就结束。

“随便,你决定就好。我大约十一点会到你那边,记得准时出来接我。”

我点点头,对着话筒保证说: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

“那先这样,掰掰。”随之电话挂断。我和沐紫的对话方式总是如此简洁有力。

墙上的电子钟,距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。这段时间里,我可以悠闲地拿出一张外出单,在头写上姓名和时间,接着走到办公室跟比较熟识的长官先打屁几句,然后顺势跟他借印章,往外出单一盖,最后大笔一挥签上“可”字,换个便服就可以出去约会罗!

当然,上面纯粹是我在胡说八道。如果身处部队中还能这么方便的话,就不是在当兵,而是老百姓。不过,老兵亦是有老兵的福利,虽是临时外出,基本上事先讲好,大多时候不会被长官给刁难。

生日当天果然运势不错,额外获得幸运女神的加持。我单位的长官居然意外地给我半天的外出时间,回营的时间是傍晚六点。

真是太棒了!

所以,剩下的一个小时里,我赶紧把手边的业务迅速地完成。

约莫十一点,我准时地出现在我们习惯见面的地点,也就是平常放假碰面的地方。悠闲地靠在柱子旁,脑海里幻想着沐紫今天的装扮──

应该是一如往常,把披肩的头发绑成马尾,脸上画着薄薄的淡妆,神色露出酷酷的表情。上身是浅色衬衫,外加一件亮色外套,下身是稍微深色的牛仔裤,搭配一双休闲鞋,最后是简单的小提包。

不论天气热或冷,皆是这般打扮。

很不可爱,不像一般女人,但这就是沐紫。当然,我对她这样的装扮早已司空见惯,要是她穿着特别的花枝招展艳丽动人,我可能还会因此而惊吓不已吧?

“……易殇。”后头有人轻拍着我的肩膀,温柔地呼喊我的名字。

“嗯?”我顺势转头。

“啊!”

果然,沐紫的手指头正戳在我的脸颊上,不会疼痛却又会令人错愕,还带有点不爽的感觉。这是她老掉牙的把戏,不过每次我都会中招。

想也知道,我是故意的。

“等很久了吗?”她问着我。

“我刚到不久。”我摇着头,无奈地说:“我说你啊,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玩这招好吗?”

“咯咯,不错玩啊!谁叫你每次都会被我给骗到。”

我莫可奈何地转过身,没意料到身后的沐紫,给我哑口无言的震撼,面露惊讶的神情,并大喊一声:

“哇操!”

如果我有抽烟习惯的话,这时不是嘴中的烟滑落,不然就是手中的烟掉落。所以只好用脏话,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。

沐紫莞尔一笑,挺胸骄傲地说:“怎么,被我给吓傻了啊?”

我说不出话,呆若木鸡地点头。

一样是淡妆马尾,不过脸上却是难得看到的可爱娇羞表情。今天的她,身上穿着紧身的桃红色小可爱,胸前两只玉兔彷佛快夺门而出,波涛汹涌,一道深邃的事业线,让我忍不住多看几眼。好险外头有披上一件外套遮掩不少春光,但隐约地暴露却更具有杀伤力。

下半身是深紫色短裙加黑色的裤袜,套上咖啡色的高筒马靴。不仅把她玉腿的线条修饰地完美动人,紧实窈窕的视觉观感,更不用说有种悸动的情愫。这样的打扮出现在我眼前,是多么诱人可口呀!手中还提着我买给她的酒红色提包,这样的外型根本就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时尚女性。

“你……会不……会太超……过了……一点啊?”我的嘴还合不起来,吞吞吐吐地说。

“我觉得还好说。”沐紫扑向我并搂住我的手臂:“我今天很正吧?有这样的女朋友陪你去约会,开心吗?”

额头有颗汗珠冒出,我口吃地说:“反……反差太大……太大了。”

“你有意见罗?”沐紫如春雨般的笑颜瞬间化为寒冬的冷漠,充满杀气淡淡地说:“是不是啊?一.兵.苏.易.殇!”

“报告。没有!”出自于受到军旅生活的洗礼,我瞬间摆出立正的姿势。

“很好……”沐紫转眼又露出夏日笑靥,柔情似水说:“我们去约会吧!”

中午太阳不大,气温宜人,可惜雾茫茫的悬浮粒子垄罩着这片灰色的水泥丛林,打从心里被压抑地动弹不得。总觉得就算在太阳底下,仍无自由的畅快感。

霎时间,我将这想法给记录在随身携带的日记本上。

“那是因为你还在当兵,当然没有自由罗!”沐紫嘲弄般地吐槽着我:“还有,这里是地下室,你看得到太阳才有鬼啦!”

“可以不要把我的内心想法讲出来……”我顿了一顿:“让我保留一点隐私可好?”

“那你可以不要把日记本摊开给我看啊!”沐紫摊着手,摆出“你又能奈我如何”的表情。

我白了她一眼,说:“我敢不给你看吗?”
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这是您的日记啊!”沐紫喝口饮料,自顾自地说:“说不定你还有其他日记本,上面都写满我的坏话。”

“拜托,我哪来的闲工夫啊……”

严格说来,今天的约会很扫兴,难得看到沐紫穿着如此艳丽,却只能选在单位附近的知名速食店用餐,还是中午优惠时段,一整个很廉价。

“我说啊,你今天跑来找我干嘛呀?”经过前头一连串毫无营养的打屁,终于切入今日主题。

我的问话,换来沐紫眼神漂移,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闷骚。只见她缓缓地从小提包内取出一样事物,递放在我面前。

一个包装精美的正方形小盒子,上头还打上可爱的蝴蝶结。

“你忘啦……”双颊浮起红晕,她害羞地说:“……今天你是生日。”

原来……是这回事呀!

内心充满温馨,还有感动,更多的则是喜悦。嘴上仍倔强地说:“就为了这点小事特地跑过来,你是时间太多喔?还有啊,你不是在忙论文的事情,这样跑过来不就浪费一天的时间。”

听到我口是心非的答案,沐紫嘟起嘴有点不开心说:“哼,你不要可以还我啊!”

“我有说我不要吗?”

“那你还罗唆个不停……”她大小姐不满全表现在脸上,展露无疑。“自己明明就开心的要死。嘴巴却说的反话。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啦!”

没办法,这就是男人啊!

我不自觉微笑,对她招手说:“来……过来。”

“不要。”她撇过头不理会我:“你才要给我过来。”

我静静地靠过去,坐到她身旁。沐紫温顺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,用自然又协调的姿势,倒进我怀里。我顺势搂住她,便听见她低声对我撒娇说:“还……还不快点把礼物打开。”

“是。”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,嘴巴依然忍不住开她玩笑说:“如果你是把自己变成礼物包装起来,我会更开心喔!”

“那是不是要用红色的缎带把我自己捆得紧紧的,最好是动弹不得,然后胸前还打上漂亮的蝴蝶结,等着你来帮我拆封啊?”她附和我。

“这或许是个好主意喔,真想试试看耶?”我不怀好意地说,一只手还温柔地抚摸她柔顺的头发。

“死没正经的。”她一边回应我,一边用脸颊磨蹭我的胸膛:“一天到晚就想把我给捆起来。”

“当然不只有这些……”我拆着手上的礼物,调戏她说:“……还有很多花招,像是野外暴露、长时间放置、浣肠等,我都想在把你捆起来后试试。”

“大变态!”她娇嗔地低声骂我:“你说的那些,想都别想!”
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……”我脸皮很厚地又说:“……没办法,你的男人就是个大变态,第一天认识我吗?”

“哎呀!都认识两年了……”她自怜自哀:“……早被你给吃乾抹净。”

“可不是吗……嘿嘿。”

我们超大尺度的打趣到此告个段落。

回归到沐紫送我生日礼物,是一只精美的纯银戒指,上头还刻着她名字的英文缩写。更贴心的是,她知道我在部队中不能在手中挂戴饰品的规定,特地挑选另外一条银链子把戒指给串起来,打算让我挂在脖子上。

“……应该不会很娘吧?”她有点担心地问我说。

“不会啊!”随即我把项链挂到我身上。说来碰巧,那只戒指刚好贴到我胸前的正中央,有种她将真心放置在他胸口的感觉。

“跟你说喔,戒指的尺寸刚好是你无名指的尺寸喔!”她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提醒我。

我爱抚着她的脸颊,把指尖轻触到她的唇上说:“那这就是定婚戒指罗!”

“随便你怎么想,反正生日礼物我已经送给你了。”沐紫嘴里仍是不饶人地说着,但她的两眼眯起来,檀口微开,吐出滑腻的舌尖沿着我的指头上打转,然后含进口中,发出吸吮的啧啧声响,令我有种麻痒的冲动感。

我把指头送进她的嘴里小力抽送,享受着滑过舌尖、牙齿,以及嘴唇,各个部位不同的感觉,得寸进尺地说:

“可是……我还想要更多礼物耶……”

“例如呢?”她反问。

“你的身体罗!”我理所当然地说。

“真的?”她再次确认。

我点头严肃地说:“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?”

大庭广众之下,我们正表演激情的暧昧戏码。很庆幸自己身穿便服,不然隔天某水果的头版又会出现关于国军的丑态。

《国军某士兵在执勤期间于知名速食店公然调情!》

接着我会上军纪通报,受到部队处分,最后是禁闭的下场。

“……那么,你今天可以外出到几点呢?”品尝她小嘴温存的我,忽然听到她的询问。

我没有思考,毫不犹豫回答说:“可以到傍晚六点,怎了?”

“既然你想要我……”她一脸认真地对我说:“走……我们去开房间吧!”

“啥!?”

这是今日第二次的震撼!

第二章

距离上次做爱的时间,约五天前,感觉像五年。

没办法,当兵生涯中,度日如度年;有句话更说的好:“当兵当三年,母猪赛貂蝉。”综合前述所言,仅在部队呆五天的我,自然而然累积庞大的欲望,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推倒……

当然,我能推倒的女人绝对是──沐紫。

找间看来挺干净的旅社,付出几百块新台币的休息费用,就迫不急待地想进房间来发泄我的欲火。不得不提,刚才在服务台收费的大妈,看我们的表情好像我花钱找沐紫来“援交”似的,还趁她不注意时,偷偷塞个保险套给我,用“注意安全”的母爱神情,对我叮咛。

大妈的举动,令我哭笑不得。

啪!

房门关上。

照惯例,我们的性爱从洗澡开始,洗澡结束。理由简单,流汗的身体,不论男人或女人,做爱前做爱后,都会产生异味。

千万别相信,美女不会臭这种没有根据的说法……

然我们的性爱方式,也非常多元,除了“肛交”以外,大部份的情趣戏码,我们都曾体验过。其中,捆绑调教的游戏,是我最中意的性爱方式,总是趁着各种机会与藉口,邀请沐紫一同品尝。两年时间下来,意外地让她也沉溺进入这种轻度淫虐的性爱当中。

乐此不疲。

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,就是先脱衣服去冲个澡。正当我做出脱衣服的准备动作时,沐紫突然遏止我的动作,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,狠狠地吻上我的唇,夹带她欲火焚身的炙热感,透过双唇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。一双明亮的黑眸,不知何时溢出迷蒙的媚惑,且带有想把整个人我吞噬的意味。

既意外又惊喜。距离上次沐紫主动袭击我,不知是几个月前。

“你……”我的话都还没说出口,她便解开我的裤裆,握住我半软不硬的阳具,并将之从内裤中拉出。随意地用手搓揉后,蹲下来一口气用嘴含到根部。

口交的大礼,令我措手不及。

“唔……啊……”舒爽呻吟,马上就从我嘴里发出。

顿时间,有股晕眩似的快感如海啸般袭来,火热又酥麻的快感经由我肉棒上的青筋窜驰,连反抗力气,都被瞬间喷发而出的快乐给冲散到不知去向。沐紫发出“嗯、喔”地低咽,由喉咙的深处共鸣,嘴唇不断上下移动,好让我的血液更快的集中。

“不……”

途中,加入舌头战力,特别是她柔软富弹性的舌苔,刮弄刺激着我舒服的部位,及口腔黏膜的湿润与滑腻,使得我龟头部位逐渐坚挺。

“喔啊……唔呀……”

我低下头,看着平时总摆出冷淡表情的沐紫,脸颊潮红且沉醉,虽含着我的肉棒而有些丑态。随着进出的动作,秀发散乱飞舞,更添增一种说不出的淫虐欲望,令我好想深深插进她喉咙底部,强奸她的小嘴,喷射腥臭浓稠的白色液体。

怎么一回事呢?今天的沐紫,怎么会如此异常呢?

脑中思维无法顺利组织,是因她熟练的口交技巧让我无法分神。湿滑唾液浇淋在我肉棒上头,随后一股深邃的吸力,让我的阳具更为没入。而令人吃惊的事情在后头,她并没有阻止我下意识地捧住她的头,把小嘴当作小穴抽插的动作,反而解放自己的身体,任凭摆布,迎合我的淫虐。

且主动地脱下上半身的外套,扯下里面的桃红色小可爱。我顿时愣住,小可爱被大幅度褪下,丰腴双乳顿时上下弹跳,两颗紫红的蓓蕾破茧而出,不停地抖动。

“哈啊……”我大口地喘气。

真没想到……沐紫居然没穿胸罩。也就是说,刚刚我们这一路的约会……不对,从一开始见面时,小可爱里头就没有任何约束。

光想像那画面带来的刺激,便让我的龟头更为肿痛,累积的压力全数压缩到肉棒上,却没有办法宣泄而出。心想,如果上半身没有束缚,是否下半身还有更让我期待的惊喜呢?

“呼哈!”一丝理性顿时复苏,我把阳具从她的小嘴里拔出,一手推倒她。

“啊呀!”沐紫惊慌失措地叫出一声。

果然,沐紫非常理解我的变态欲望。佯装的矫情叫喊,却趁机大开双腿,以蹲踞的姿态,变形成M字开腿的诱惑画面。双手把短裙顺势上卷,里头是黑色裤袜,牢牢地包覆她的阴部、臀部、大腿、小腿至脚底。

突然间,我注视到她的右大腿处,有个长方形的粉红色盒子,被裤袜紧紧贴住。且盒子的上缘,有一条粉红色的电线,一路埋没到她的大腿根处。

或许是彼此太过陶醉的缘故,我一下子无法控制力气,跌得人仰马翻,整颗头埋进她的两腿之间。热气一吐,害羞的她夹紧双腿,反而更让我清楚地看见大腿间那个粉红色的椭圆物体,正勤奋地运转着。

跟我猜想的一样,是电动跳蛋,还开启电源。

嗡嗡嗡……嗡嗡嗡……嗡嗡嗡……

马达运转的声响。

哇!

除上半身中空外,下面还有跳蛋玩弄。难怪今天的她,不同往常。可惜我有点小失望,里头有内裤,并非没穿……

不过,现在不是思考的时间。子弹已上膛,瞄准好目标。我调整自己呼吸,半跪起来,凝视着沐紫问说:

“沐紫……这才是给我的‘生日礼物’吧?”

我手指伸出,轻轻地按在跳蛋上头。沐紫仍倔强地说着反话:

“哼!才……才不是……喔呜……”

这一下,加深跳蛋赋予的刺激,令她的理智来到崩溃的边缘。连欢愉的娇啼喘息,都无法压抑地从她嘴里流泻而出。说话同时,她闭起眼,羞耻地把自己的裤袜给脱下,把私密的下半身给展示在我眼前。

惊喜中的惊喜!

裤袜底下,是条白色薄纱的情趣内裤,上头有个小小的红色蝴蝶结。蝴蝶结下,有个不起眼的小袋子,装着运转的跳蛋,正无情地玩弄她的阴蒂,刺激她的神经。此外,应该遮掩的重点部位,却没任何布料,直接把她动情泛滥的阴户,暴露出来。

似乎感受到我发热的目光,当瞥到她小穴的瞬间,湿润的花瓣噗哧一声不断地涌出蜜汁。

可惜,我并不想轻而易举让她获得满足,而是恶作剧说:

“接下来呢?要我怎么做呢?”

沐紫起先狠狠地瞪我一眼,不过在情欲炙烧的情况下,哪有可能做出声出反抗的念头?我略微强迫地要求她讲出羞耻的话语,更添增一种说不出的淫欲。

终于,她露出纠缠般的煎熬表情,抛下无谓的矜持,哀求地对我说:“别看了……快插进来……把你的肉棒,狠狠地插进来……啊……”

这时,我发现到她求饶的模样依旧是那样的羞涩不堪,深藏在我灵魂中不为人知的渴望,悄悄地浮现出来。

口水充份润滑的阳具,前端渗出汁液,黏黏滑滑,在灯光下闪闪发光。我扶住她的双腿让她大开、臀部挺高,然后腰部一挺。一寸一寸地撑大她满胀饱实的嫩肉,填满她空虚寂寞的腔道,不约而同发出赞叹的舒爽声:

“哈啊……”

像是血脉的融合,毫无排斥地完美合体。每次与她做爱时,总会出现这种感觉。彷佛两人肉体共通,传递完整地感觉,享受彼此喜悦及欢愉。

特别是像现在带有一点性虐淫戏的成份时,感受更为强烈。彷佛与生俱来,从过去到现在。

沐紫火热且柔嫩的嫩肉,被我的阳具一点一点的掰开,慢慢地迎入我的紫红色前端、布满青筋的棒身,直到整根没入。轻声哼吟随着我的动作,如同钥匙插入门锁,完美的密合,无法自拔地蠕动她体内的嫩肉,好让我的肉棒更顺利直达她的深处,打开通往名为“高潮”的愉悦道路。

“嘶……”我深深地吸口气,体验她弹力绵密的肉壁从四周往中心的挤送,牢牢地紧扣我的肉棒,全方位按摩。湿润蜿蜒的阴道,往我的龟头上缠绕,层层嫩肉,刺激我的阳具,接着有层障碍,阻止我继续前进。当然,非她的处女膜,而是子宫颈。

“天呀……到底了……”她眼神莫名恍惚:“……好满喔,插得好深……”

随后,我开始使用腰力,感觉自己的阳具在她娇嫩的小穴里艰难活动。我先是大口吐气,然后深深吸气,晃动自己的臀部,领略阴道嫩肉叠叠堆叠的微妙快感,并且把我的快乐,伴随抽送一股脑儿回递到沐紫身上。

快乐的回馈,是另外一个情欲开关的启动。

甫动起来,刺激的快感瞬间让我和沐紫发出声响来。当然,不是喉头发出的呻吟,而是我们交合处的激发而出的拍打声。

啪搭!噗滋!啪搭!噗滋!啪搭!噗滋!啪搭!噗滋!

“啊……啊哈……啊啊呀……”沐紫欢愉不止,配合着我的腰部推送,发出阵阵娇喘。呻吟的喘声逐渐提高:“哈哈……嗯啊……喔呀……天……天啊……好棒喔……”

与此同时,我还掴住在活塞运动中摇晃不已的乳房,不轻不重揉捏,她的喘叫声便愈加娇甜:

“唔……嗯嗯……啊……用力点……啊、啊……”

当然,乳头也是我攻击的重要地点。尤其是我拉扯她两颗充血蓓蕾时,一种被解放的呻吟,回荡整间房间。

她两眼睁大,表情欲哭无泪的哀怨看着我。可是我却用力一插,顶得她两眼翻白爽。这一下深度插入,我似乎感觉到龟头又刺入到她的子宫颈上头。欣喜的快感直冲脑门,我又把阳具拔出,再次狠狠地插入。

“呜呀!”她不受控制地又娇啼一声。

接下来,彷佛有条细绳在我脑海里崩断,把自己交付给男性的本能。发狂似地,不停用力地将腰杆打入沐紫的体内。阳具在她眼前直进直出,故意碰撞发出啪搭啪搭的拍打声响,想要给她羞辱似的。

果然,一种令我发狂的感觉流窜通过全身的经脉,占有她的欲望扩散到每一个细胞。

我感受到那一刻就要来临!

全身绷紧,任凭舒适无比的快感把我给贯穿,看着沐紫双峰在猛烈的抽送中挺起,包裹着我肉棒的膛内紧紧收缩,像是发狂似地:

“啊啊啊……易殇……呀啊!啊啊啊……”

有如共识般,我顿时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到插入她的阴户上,瞬间解放我所有意识,让她达到巅峰,一口气在她的体内射精:

“哈……呃哈……啊!”

然后,没有然后了……

心满意足的我们,在浴室写下最后的句点。性爱结束的我们,赤裸身体侧睡在床上,享受高潮后的余韵以及温馨的甜美。

“……这个生日礼物,你满意吗?”

“太棒了。”我赞叹:“如果还能一次的话,我会更好。”

说完,我从后面搂住她,恶作剧地搓揉她的双乳,换来她浅声的呻吟,以及嘴硬的回答说:“哼,别得了便宜还卖乖。”

“如果我‘硬来’的话呢?”我不死心地又问。

“……”她无语。

因为,我发现我又勃起。

硬挺的阳具,顶在她的股沟上,有想继续下去的情愫。

不料,她下一句话,是除生日礼物外更大的惊喜。

背对我的沐紫,突然话语一转,用纠结的声音询问我说:“……你还有多余的休假可以放吗?”

我不免讶异,通常没特别的原因,沐紫是不会询问我关于部队的事情。一般而言,我会跟她报备。今日她忽然问起我的积假,当下觉得有问题。

“嗯嗯……该怎么说呢……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。”她吞吞吐吐:“你知道的,我家人都不在台湾。我有份作业……”

我的好奇心整个被勾引起来,沐紫今天的表现异于平常。她的学业,向来不用我操心。究竟是多特别的奇怪作业,需要她开口来寻求我的协助?

“然后?要我帮你什么?”

她转过身子,对我祈求说:“我这学期有份报告,主题是要访问亲人。但我家人都在国外……重点是这份作业关系到我这科的成绩,没有交肯定被当掉。我思考很久,才决定寻求你帮忙……”

这是我少数几次看到沐紫无力的模样。毕竟她独立的个性,自行解决居多。有时候,我挺寂寞,觉得自己无能,尤其身为她的男友,很少她分担解忧。

大多时候,是相反情况。

“沐紫,在你心中,我这么没用吗?”我将她搂住,感受她火热的胴体以及逐渐加快的心跳,开口说:“真开心听到你的求助,这应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……有时我常认为自己无能,没资格当你的男人。因为,你总是习惯自己去处理事情,不需要我帮忙。当然,床上例外……”

要不是没有最后一句话,沐紫逐渐泛红的眼框,可能会流出几滴眼泪来。可是,我不喜欢看到女人哭,特别是我的女人。

“……哼,我咬你喔!”沐紫张开她的小嘴,露出洁白的牙齿恶狠狠地凝视我。眼神中,无比的感动。

“开玩笑的。”我吻上沐紫的唇。

是种无法言喻的爱恋……

“谢谢你……”

“不用客气。”我语气一转,在她耳边调情地说:“要谢我的话,就让我在欺负你一次吧!”

“哼哼。来呀!谁怕你。”

第三章

老家离我当兵的单位约两个小时的车程,拥有好山好水的一个城镇。近年随着交通的改善,造就观光产业发展迅速,带动经济蓬勃,但相对衍生许多问题,如空气、环境,生活品质等。看着这城镇逐渐被车水马龙给淹没,在澄白交错的车灯下漾出孤寂,是种难以言喻的华丽与苍凉。

宽阔的四线省道,总充斥车流,特别是假日。不过主干的四周,分支着许多隐藏的巷弄,无声无息地扩散发芽。就好像我们家的古厝,明明和主干道相隔不到五十公尺的距离,两者存在的时空却像是相差的好几十年。坐落在一片苍绿的竹林当中,默默地见证着这城市的振兴与繁华。

古厝,就是一个在这极速发展的乡镇中,仍保有历史的独特存在。

回忆那天沐紫对我的恳求。她的作业是一份五千到一万字的报告。可以访问家人,也可以访问家族,类似寻根之旅的文字记录。

由于沐紫的个人因素,她想到我家的古厝。理所当然,要我帮她到古厝去寻找资料、拍摄照片,并写下文字记录,完成这份报告。

是故,我向部队多排了两天休假,回家帮她处理作业。

漫步到古厝的门口,两棵傲然的大松树,散发百年的生息。树荫下有几颗平滑的花岗岩石,是童年记忆中长辈们在傍晚闲话家常的聚集地。尽管古厝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人居住,但后代的子孙们,却饮水思源,不忘本地从这个点向外分枝散叶。

如今,这状况也一直延续到我们这代,逐渐演变成类似村庄的型态,我还记得大学的同窗好友,就曾对自己家开玩笑地说:

“易殇,你们家是苏家庄喔?以前一定常常跟其他人械斗吧,哈哈。”

我总是微笑带过,心想或许真的是这样一回事吧!想要保护自己,就必须先壮大自己。

松树自然形成的大门口,两旁是一道天然的外围篱笆,用满遍翠绿的高节竹林,将古厝给牢牢包围在中间。令人好奇的事,这片竹林有个特殊的名称,叫做“镇魂林”。

关于竹林的特殊名称,我就曾向老一辈的人询问过这片它的历史由来,他们说以前祖先就是这样的称呼,自然地他们也这样叫着。听说,我的爷爷似乎知道一些蛛丝马迹,有过一番调查。不过,随着几年前他的过世,这件往事就在岁月中石沉大海。

进入大门,第一眼迎见宽阔的水泥广场。上面满满地裂缝,有大有小,有长有短,充斥岁月的痕迹。按照我对过去社会的见解,广场最大的功用就是在曝晒谷物、小孩子游玩,大人们晒衣服等。当然,其它零零种种的功能,族繁不及备载。

伫立在广场,凝视前方保存良好的房舍。深红色屋瓦,白色水泥墙,蓝色的木质窗户,在亲戚们常年的维护下,完整地保留当年的模样。

就算现在的古厝已是大型杂物的储藏室,它仍有一定的象征作用。

拿起随身携带的照相手机拍下照片,一来为了给自己留下纪录,但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沐紫的作业需要。

拉开有些生锈的铝制铁门,发出刺耳的尖锐声,我进入古厝里。屋内经由阳光的照射,粉尘颗粒弥漫半空中一闪一闪,四周有条理地摆放许多器物工具,不显丝毫杂乱。先前问过父亲,他说古厝里面遗留最多古物的地点在于祖先的主卧房。

所以,我决定先从那里开始探险起。

外头天气晴朗,气温不高,舒适宜人。不知为何,可能是竹林内比较寒凉,踏入古厝不久,就感觉逐渐阴森。

我摇摇头,认为是自己的错觉……

说实在话,我也不怕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这里是我家古厝耶!有也是自己的祖先的灵魂之类,照道理不会对自己下手才对吧?

应该吧……

“我胡思乱想什么啊?”我不禁拍了下后脑杓,责怪自己的疯言疯语。

主卧室的设置的地点很奇特,不同于一般设计,坐落屋子正中央,祭祀牌位的后方。它反而在房舍内偏远的角落,相当冷僻的地点。我猜想,该不会是因主卧房地理位置的特殊,才能保留最多的古物吧?

穿过狭窄长廊,视线内昏暗不清,幸亏地面状况良好,没有让我发生意外。不同于我高中同学的家里,同样是昏暗长廊,但总是要小心脚下。

终于,来到长廊尽头,是扇朴素木门,没有任何花纹修饰。不知为何,熟悉的影像在眼前一晃而过,似乎我曾经历相同的场景。同样是自己一人前来,伫立在门前。

握住门把,并非前推或后拉,而是握住门把向下微压,接着一股作气地往旁边顺势推开。

轰隆!

好几年未曾打开的房门,此刻又重现于后人的面前。

……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到这间房间。

同样姓苏,有相同血缘,但房间的主人不认识我,我却认识他。

完全棕色的卧室,所有的家俱毫无意外由桧木制成,空气飘荡属于桧木的独特香味。双人大床,一个大衣柜,一张书桌,旁边摆着书架,以及一个没镜面的梳妆台,台面摆设几张泛黄的裱框照片,让我彷佛穿越时光隧道,回到过去的时空。

……一切会不会太不可思议了?

屋内摆设,与我房间大同小异,差别在于自己房间较乱,拥有几件高科技产品。

“不可能吧!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?”来到床边的梳妆台,随手把上头的照片拿起来,抹掉上头的薄薄灰尘。好几张是全家福的照片,大大小小的人数约有快一百人左右,有个年迈的老人端正地坐在正中央。

本能告诉我,老人就是祖先。

旁边,还有是祖先和他太太的照片,挺严肃的。那时期的照片,都不太会有互动。

“咦!?”我忽然发现,先祖母不像黄种人,反而类似西欧人种。深邃分明的五官,异于东方人的波浪卷发。

退色照片中看不出她真正的发色,但我敢保证绝不会是黑色。

刹那间,有不少关于家族的疑问都豁然开朗。难不得,家里每代都会出现红头发的小孩,个数不多,却令人羡慕。可惜发色会随年龄增长,逐渐转黑。

回忆小时候,自己曾因发色遭受别人异样眼光与排挤,直到国中。如果换到现今年代,这发色换来就是众人羡慕的神情吧?

“靠!我是混血儿耶!”我不禁感到自豪。

最后一张照片,是间西式洋房的拍摄照片,华丽且典雅,展现大户人家的氛围。里头没有人物,也辨识不出时间年代,但直觉认为这是张很重要的相片,不然不会独立地摆放在这。

父亲说的果然没错,这房间到处充满过去记忆。我赶紧拿出相机,尽情地留下纪录。说不定未来哪天失去这栋古厝,这些纪录也能长存下来,留给后代的子孙。

这时,我头一次有种遗憾的惆怅,为什么不早几年有这自觉,错失宝贵的记忆从指缝中流逝。尤其是我过世的爷爷,没能留下什么珍贵的回忆,倒是在时间冲刷下,连他的影像也渐渐淡薄。

随即,我立下决心,等这份报告做完,便要去追寻更多有关家族的事迹。不仅仅留给自己当作个纪念,也可以留给家里其他人一个纪录。

念头一闪,霎时间看到书桌上摆放一本日记本映入我眼眸。

奇怪!这么突兀的物品,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?

彷佛是凭空出现,好像是因我到来。

墨色的封面,上面有一个毛笔写下的银色大字──《键》

当下的第一个反应,这日记本上头的大字,绝对不是什么按键或是关键之类的辞句,而是代表“钥匙”这词语的意义。

银色的“键”字,透露出神秘的气息,勾引诱惑我的心灵。彷佛打开这本日记,就能更了解过去的事情。

刹那间,无法掌控我的身体,不由自主地往书桌靠过去,伸出右手,用食指的指尖顺着银色字体一笔一划地书写,接着把手掌压在日记本上面。

啪!

宛如某个开关被启动,呼喊着我体内的血脉。心脏快速地收放震荡,在剧烈的压缩中寻求一个解脱,全身的血液顺着管道集中到右手掌心,我的手掌变大发紫,与日记本形成独特的共鸣。

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”我开口叫喊,声音却像是凝结在空气中,什么也听不见,也无法扩散。共鸣之后,日记本上传来强大的吸力,让我清晰地感受到,它正在夺取我的血液……

尤其是手掌的肿胀慢慢消退与萎缩,更明白地告诉着我,这一切不是幻觉!

四周的场景开始扭曲纠结,隐隐约约地望见虚幻的人影在我身边徘徊。有的笑、有的哭、有的痛苦、有的哀愁;有男、也有女、有老人、还有小孩。一票接着一票,来来往往地从我身上穿梭过去。

难道,这就是许多人向往的“穿越”情节吗?

……怎么还没晕过去啊!

我无厘头地从脑海冒出这句话。

照道理来说,穿越不是从悬崖跳下去,不然就是被雷打到,或是被车撞,接着两眼一翻,醒来就到异世界,变成无敌霹雳的男主角。

此刻我的情况,怎么是被本诡异的日记本给困住,强迫奉献全身精血,且逐渐地察觉到自己生命正在缓缓流失,慢慢地往死亡之路迈进呢?

光华饱满的右手,出现皱纹,乾枯龟裂。沿着手腕、手臂,直至全身,我就好像风中残烛地老人,肌肤仅剩乾扁的皮肤组织,随时就会挂点。结实身体丧失活力,感受不到先前所拥有的青春气息。墨色的头发,一根一根地飘落,在我眼前由黑转红,最后淡化为一条条银色的细丝。

我变老了……

恐惧在心中扎根,令我害怕不已。

……不行!绝对不能让情况再恶化下去!

念头转变,心态也跟着改变。同时,手掌不知何时脱离日记本的掌控。摊开的日记本,纯白的纸页上,写满黑色的字迹。一字一字,像是转活过来,跳脱出来,在房间内有如蝴蝶般翩翩飞舞。

忽然间,原本飘无定所的字群们,似乎找到宣泄的出口,全部停在半空中。一瞬间,我看到这一生最诡异的景像。飞舞的黑色字迹,全数射进我的身体。

没有痛楚,没有难受,只有不属于自己经历的记忆,点点滴滴从脑海深处涌现,大量的资讯从记忆深层被掀开,犹如失去的东物,终于找回来似的。

最后,整个房间绽放出红色的光芒,将我给团团包围住。看不见,听不见,五官丧失作用,只剩下若有似无的直觉,伴随着血液,缓慢地顺着血管流动,然后一片虚无。

……不知道经过了多久时间?

我确信思绪未曾中断,但这代表自己仍是清醒吗?

黑暗中挟带着声音,逐渐清晰。空气闷热,肺部充斥拥塞的窒息。呛鼻的气味在鼻腔中蔓延,是梅雨季专属的潮湿霉味。眼皮显得疲惫沉重,睫毛无意识眨动,迷茫的瞳孔里刻划着灰黑的世界。

只知道一件事,身体知觉被压在声音下面,漂移在意识和潜意识间。

感觉经历过很长时间,围绕自己的仅有那些声音。像是人的呼吸声、还有布料的窸窣撕裂声、物体摩擦声……

身处于何处?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,全然不在乎。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是死去,不过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彷佛嘲笑我的胡乱思绪。

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首先感受到神经回归,皮肤汗毛传递着被空气抚摸的触感,断断续续地不停循环。接着是鼻腔里残留的不知名气味,虽然绝大多数的味道已经被腐蚀,遗留的淡淡气味仍徘徊。

有个女妇的凄凉容颜在脑海中逐渐清楚,委屈令人怜悯的眼神,嘴里喃喃念着的不知名字句,看样子像是某种嘱托。她每一个神情,都让自己感到懊恼与愧疚,无可奈何的情绪,心如刀割的煎熬……

第四章

好像早期电影播放前,会出现的旁白说明:

“……那年我十六岁,因缘巧合撞破二叔淫奸表叔婶的恶行,与小东西结下缘份……”苍老的声音娓娓道来。平淡直述的口吻,让人不自觉会代入其中的强烈情感:“……我想,如果世间有因果轮回,这就是种下的因……”

“……以及后续造成的‘果’……”声音从平铺直述转为一丝哽咽,彷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强忍而不敢流出:“我……就算获得小东西的原谅,但仍充满的后悔与愧疚……”

“……那天,我在小东西的面前,与她最亲爱的母亲演出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。然后,看着她凋零在我们的眼前……”

耳里叙述的言语由近而远,直到听不清晰,消散在黑暗空间后,眼睛便立即获得光明。

苏清琳!

霎时间,脑中也跟这冒出这个姓名?是根深蒂固的本能词汇。转眼间,我恍然大悟,穿越后的身体主人就叫做“苏清琳”。

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,他就是我的祖先。

鸟语花香,气温宜人,红砖叠砌的西式洋房,典雅庄严。此时,我正漫步在别馆走廊内,享受忙里偷闲的愉快时光。可惜少了一壶解渴的冰凉饮品,不然就更为完美。

彷佛用第一人称的视角来观看电影似的……

除了观赏外,还同时感受主人翁本身的情绪,身历其境般。唯一不能做的,就是控制身体。

倏地,视线内是一扇没有关好的窗户,突兀地出现在别院尽头。根据身体主人的印象,这偏僻的房屋鲜少使用,好奇心的驱使下,顺着窗户向内望去,一个血脉贲张的错愕画面,毫无遮掩地闯入视网膜里。

屋内所有人的脸孔我都能对上姓名,看样子是苏清琳的记忆使然。

屋内有五、六人,除去布衣的下人们外,剩下的三位分别是是家族里最重视礼教的二叔,靛青色的长袍马褂是他的招牌服装,万年不变;另外一位是丈夫刚过世的寡婶,我表叔的太太。她一丝不挂,遭人用麻绳屈辱地捆绑,浑身上下的胴体肌肤,被欺凌到体无完肤。

最后一个,就是她相依为命的女儿,我的小表妹,刘语儿。她看起来乾瘪瘦弱,满脸泪痕,手脚被人粗暴反缚,像破烂般被丢到角落,恐惧地无声哭泣。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是因她的小嘴塞满一团白布,牢牢地阻遏求助的机会。

冷漠无情的下人们,正帮二叔把风掠阵。

两根麻绳从梁悬落,一条连系着反捆表叔婶的双腕,使她赤裸的玉体无助地面朝下悬空横置,随着呼吸起伏不时地抖动;另外一条绳索,束缚她的左大腿膝盖处,牵引拉上,迫使她暴露自己私密的春光,感受其他人视线的淫虐。可怜的寡妇,被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,而仅剩的一腿垫脚支撑全身的重量,汗水如瀑布般流泻在她的肌肤上。

二叔正从表叔婶的臀部拔出他沾满白色黏液的雄体,一手扶着她的下挂,不让精液沾黏到他的衣物上。看得出来,他刚经历过一场荒淫盘肠大战,获得最后的胜利,在少妇的体内喷射出他浓厚的精华。接着,二叔大摇大摆地表叔婶走到面前,用空闲的手拉起她的头发,打算要她张嘴去吸含清理这充斥秽液的淫邪阳具。

起初,失神崩溃的表叔婶如死人般,任凭二叔的把他半软不硬的肉棒,拍打她憔悴的脸颊,抹过她闭紧的双唇。却没料到,她不合作的抗拒,引起二叔的不满,吓斥地说:

“贱货,别给我这个死人样,快!快把我的老二给清干净。”

不敢置信向来最重视礼教的二叔,会有如此让我意外的粗鲁面貌。

他挺起男根,又顶碰在表叔婶的双唇上。一次、两次,未能获得他如期的成果,反而换来他一阵恼怒:

“他奶奶的!”

二叔挥手招人,马上身旁的下人就屁颠屁颠地趋向前等候差勤。他说:“帮我把这娘们的烂嘴给掰开……”

“是!”收到命令的下人准备动手。

得令的下人兴奋地向前,赏了少妇好几个巴掌,然后掐住她的下颚,打算用强硬的手段来完成主人交代的命令。

同一时间,二叔若有所思又开口说:“……等等,我想到更好的主意……”

他抽拉起表叔婶的头发,换来她痛苦的哼声。淫贱的恶质笑容挂在嘴上,恶魔般的挑眉说:“……你这贱货既然不愿意配合,那就由你女儿来代替你吧!”

这天杀的家伙,居然想对自己的侄女下手!

话说出口,表叔婶充满死意的双眼一闪,惊恐地发狂起来,被捆绑的身躯剧烈挣扎,声嘶沙哑地央求二叔说:“不!别动我的女儿!”

“嘿嘿……”二叔淫笑起来。

“二爷,我愿意……我愿意帮您清理……”表叔婶张开嘴,“嗯呀”不停地恳托。想要开口去叼含眼前晃动的阳具,却不从其愿。她虽是满口的求饶服从,但一双美目却不自觉地流下屈辱的泪水。

母爱的伟大,在此刻展露无疑。

刘语儿满面恐惧地卷缩在角落,同样是满脸哭痕,呜呜的低鸣。二叔春风满面的得意笑着,把他的肉棍塞进表叔婶的嘴哩,羞辱地说:“我看你再倔强啊!再露出一副死人样啊!服侍二爷我,可是你天大的荣耀。”

“好吃吧?看你吃得这么开心,二爷我的肉棒滋味不错吧?”很快地,二叔淫亵的舒爽喘息又从他的嘴里流出:“贱货,你嘴上功夫可真不错,看来表弟生前被你服侍的很快乐,难怪他无福消受,真是可惜啊!不过,便宜到我……嘿,我又硬了,哈哈。”

然后,原本在旁观看的我,发生巨大变动……

并非正义感爆发的闯入屋内,也不是无所作为的遁逃离去,而是彷佛电玩游戏的过场动画般,画面切换,亦是我两眼一暗,接下来发生的过程完全不清楚,就进入后续的场景。

发生了什么事啊?

瞬间,我身体的全数感官皆回归,不像刚才仅有视觉与听觉。身体恢复掌控的感觉,说不出来的开心与畅快。不及体会片刻,混乱记忆涌入大脑,庞大的讯息量令我痛苦万分。疼痛并未持续很久,便开始奇迹似地重组,分门别类、井然有序的刻划在我灵魂印记上。

……好像一切是理所当然,身体与灵魂合而为一。

内忧的问题解决后,我面临外患的困境。出现在屋内的正中央,搞不清楚我这时的情况……身旁有二叔、表叔婶、小表妹,以及下人们。

犹如不请自来的客人,突兀地加入他们的行列。

二叔毫不避讳地面对我,展示他空荡荡的下半身,尤其是被表叔婶口交后再次肿大的肉棍,挺立而上,张牙舞爪,散发荒淫的诡异。但脸上却是和蔼的长辈脸孔,柔声地对我说:

“清琳,不是二叔不信任你。毕竟,你是大哥的儿子,再怎么样,二叔我是不可能会对你下手。但为了我在家族的声誉,我要你做出决定……要妈妈,还是女儿?”

真是婊子立贞节牌坊,有够无耻!

恢复身体控制的喜悦顿时消散无踪,难以言喻的煎熬流窜在体内,侵袭我的道德灵魂。眼前场景,不用思考答案就自动跳出。想不到刚穿越的第一个难题,就是要我对二叔纳投名状!

二择一的艰难选择题就抛在面前,我无奈接受。

这……这就是稍早那苍老声音所论述的历程吗?而身体的主控权是操之在我“戴易殇”的身上,是不是要跟那声音叙述的一样,对眼前的表叔婶下手呢?还是……改变既有的过程,转对我的小表妹动手?

天啊!这种乱伦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呀!

我沉默片刻,换来二叔的脸色更为凝重。他招了招手,下人像抓小鸡般把两女都压倒并跪在我的眼前,强迫我做出抉择。

“清琳,我相信你不会让二叔失望的。”

两个同样被捆绑的女人,各自被塞满堵口物,无法顺利言语,摆明就是不让她们有任何因素来影响我。赤裸的表叔婶,悲伤的瞳孔看着我,说不出的难受。我很清楚,她已绝望。

反观我的小表妹,她则保有一些理智,面容惧怕地低下头,刻意避开我的视线,深怕我选择她。

骑虎难下的情况,如同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。

“……二叔,可以给我一点私人空间吗?”我开口,并非习以为常的口音,而是比我原本的喉嗓还要温文儒雅且好听的声线:“我有话想对她们两人说,可行吗?”

“嗯,当然没问题。”二叔点头:“但是,只准你发言。”

不用他说,我也知道。眼前的两女都无法出声,我们又该如何对谈呢?或许在二叔的心里,我与她们的话语是为了减轻愧疚感。的确,我是存着这心思,尤其是已知道将发生的未来。

二叔大手一挥,下人们有默契地退后几大步,空出一片范围给我。

我半跪下来,对着表叔婶。把我心里想说的话,用最诚挚地表情与口吻说:“婶婶,相信你懂我的难处,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。不过,我敢跟你保证,只要我在的一天,你的女儿,不会受人欺负!”

身为家人,这是我能对她做出的唯一承诺。

听完我的话,表叔婶一阵抖动,不敢置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语。顿时,我感受到我们的心灵,相互敞开,传达最真实的情绪。她微微地抬起头,用充满希冀的眼神凝视着我,我则点头跟她立誓保证。这种情况下,我清楚她除了相信我,没有别的选择。

因为仅有我,才能保全她的女儿,不会像她一样,沦落到二叔的手中。

撇过头,眼神对上亦听见我们对话的刘语儿。惧怕的神情未曾从她无暇的脸蛋上消散而去,她亦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我,似乎听懂我所表达的承诺,但又觉得我在跟她们母女开玩笑。

明明就是地狱深处的昏暗房屋内,怎么可能会出现光明的希望呢?

我对刘语儿道歉说:“抱歉……我唯一能做的事情,就是让你母亲在最后获得女人真正的快乐……”

说完,我下定决心!

我猜,应该是先祖的本能在无声无息间影响我,让我下意识地排除我的小表妹。再怎么说,我们的身上留着相同的血液。血脉乱伦,是不被这社会所允许。所以,我做出决定──

这种无可抵抗的情境下,无奈选择的馊主意。

不过,馊主意有时也是个好主意……

我抛下羞耻心,解开衣物,露出上半身,站到表叔婶的面前。二叔满意地点头,指示下人带走小表妹,然后解开少妇口腔里的束缚说:

“贱货,又要让二爷我教你不成?”

淫亵的意思不问可知。

表叔婶眼眸含泪,颤声地央求说:“大少爷,求求您可怜可怜我,成全了我吧……”说完,她泪流满面。

二叔很不满意少妇的答案,走到刘语儿身边,恶狠狠地抽了她几巴掌:“贱货,二爷我可不想听你说这些!”

响亮的巴掌声,换来女孩的惨叫,哭泣立刻响遍屋内。

表叔婶随即哭喊,求饶说:“住手,二爷,求您停手。我说就是,我说就是了……啊!”

“贱货!”二叔大脚踢在少妇的玉乳上,令她痛得倒地不起:“那还不快说呀!”

表叔婶的脸因羞愤而变得通红,泪水泉涌。艰难地挣扎起来,贝齿咯咯打颤着说:“大少爷,上、上了我这个贱货吧……”

话还没讲完,已泣不成声。

“我的好侄子,叔叔等着看你的表演罗!”二叔又恢复成平时的严谨模样,温和地眼神注视着我。

“婶婶,对不住了。”

我再次对她说出道歉……以及最后的告解。

脱下底裤与鞋袜,把我尚未苏醒的肉棒放到表叔婶双手反缚的玉体前,意味着要她用口舌来帮我服务。没办法,让未勃起的情况下,我根本就无法进入她的阴道。更不用说,被反绑的她,除了小嘴外,没有地方可以帮我累积欲望。

闭起双眼,刻意让自己不去看她令我煎熬的悲惨脸孔,似乎这样会使自己的心情好一点。同时,低声地对她教导说:

“不需要直接就含进去……先用点舌头,帮我舔舐棒身……”

我知道她的口交技巧很生涩,面对男人的雄体没有经验。更多的是厌恶、恐惧,还有恶心,所以只好用口头来指导她。表叔婶似乎明白我的苦心,动作虽然不算快,可是却尽力达到我的要求。一下子的时间,我就感受到龟头前缘就浮现出麻麻痒痒的快感,湿黏的前列腺液体从马眼流出。然后,我要她用舌尖划过我马眼,情欲的累积就更为快速。

深吸一口气,下腹处不自觉地抽动。我对她继续指导说:

“婶婶,做的很好……接着,亲吻我的阳根吧!”

听到我再次指示,她稍作喘息,收起疲惫的舌头,亲吻起我的肉棒。我还要求她动作别太快,除去肉棒以外,顺便亲吻我的阴囊。

亲吻的声响,时轻时重,回荡在屋内。

与此同时,我用脚背,贴在她黏稠不堪的私处上。非常温柔地,来回触碰,勾引出她的情欲。进退之间,我清楚地感觉她体温逐渐升高,伴随着逐渐厚重的呼吸起伏,原本干涩的阴阜,似乎产生些许的水份。

“来……整根含进去吧!”她把我的阳具,一口气吞入嘴里。

我发出舒爽的声音:“喔啊!”

她的口腔,比我想像中还要舒服。虽没有小穴嫩肉的皱摺,失去紧涩刮弄得磨蹭,但口腔特有的吸力与弹性,让我肉棒小幅度的剧烈抖动起来,触碰她嘴里各种不同部位,添增敏感地带的感受。

来自后世的经验技巧,发挥绝大的作用。

摆动腰部,让阳具进出她小嘴的同时,刘婶婶的唾液也被我的肉棒给带出,彷佛做爱时,女性兴奋的淫水狂泻而出,既湿润温暖又让人欢愉。

直到血液汇集完成,我才把勃起的肉棍拔出来,接着半跪下来吻上她的唇。她又惊又恼,没有意料到我会亲吻她那帮我口交的污秽双唇。而且还是温柔的亲吻,吐出舌头,在彼此的口内相缠。

这受屈辱的悲惨地狱里,居然能有不曾想过的柔情。

我们吻得火烫,发出啧啧的兴奋声响。同时,我伸出右手,探入她的两腿深处,抹过她开始动情的阴户。

“啊……你湿了。”

说完,她的脸上浮现羞愧的潮红。无奈被捆绑的她,无法做出女人的矜持与反应。只好闭起双眼,陷入我的热吻泥沼。

我只知道她被我吻到异常舒服,中指与无名指趁机闯入腔道之中,没有花费我太大的气力,拇指也按住她的阴蒂,打转地扭动,刺激她的欲望。没有多久,我就感觉到她整个人因我而发情,应该是她闭眼后,更能体会到身躯传来的快感吧?

所以,我决定再下一城,找到她体内的敏感点,赋予无比的强烈刺激。

“呼唔……哈……哈……”

手指甫动,她一阵惊恐,然后就是不受控制的呻吟。

“呜呜……恶……嗯呼……呜呼……”

随着我的速度越来越快,娇啼越加精彩。

学自后世情色影片中,让女人潮吹的技巧,用在表叔婶身上,获得一次绝佳的展示。马上,她欲火就升高到某种高处,整个人舒爽到浑身直抖,嘴里发出的喘息逐渐加厚。

我更是一波波进攻,手指间居然抠挖出一道道的淫水,洒落到地板上,弥漫出成熟女人特有的芬芳滋味。

这场面,让观赏的所有人都发出惊讶的吸气声音,包含她可怜的小女儿。方才如同死鱼般的女性,转眼间就产生惊人的变化。

“还想要更多吗?”我拔出手指把她湿润的黏液涂抹在她的脸颊:“让我来帮你去体会女人真正的快乐吧!”

我把她面朝上的放倒,轻柔的掰开她的双腿。啃咬他丰腴的乳房,舔弄她硬挺的乳头,早已准备妥当的肉棒,同时间破关而入。

噗滋!

深深地插进阴阜内,毫无阻碍的顺畅,我扭腰摆臀,勾勒出绝妙的快感,赋予给刘婶婶。缓慢有力的活塞运动,令她银牙不自觉地紧咬,似乎是不让羞耻的呻吟流出嘴里,但身体偏偏不争气,她的玉体竟然颤抖起来,欢愉的喘息再次冲过樱唇。

“啊呀!”

下上不同的快感同时并发,灌输在她的身上,一个女人达到高潮所发出的满足地娇啼声,出现在我的耳里……

第五章

清晨,和煦的阳光伴随着悦耳的鸟鸣洒落在房间里,我从深沉的睡眠中缓慢地苏醒过来。动动四肢,感觉依旧真实无虚假,不过总有点不协调的异样感受。

我身旁躺着一名娇小的女孩,并非我的情人沐紫。不过,就某个角度看来,她与沐紫,有几分神似。不论是外表,或是行为。

可惜,年纪太小,又是自己妹妹,真的很难对她动情。

女孩像只猫儿,卷曲地缩在我的胸膛边,模样十分可爱。没错,她就是表叔婶嘱托给我的小女儿,我按照那苍老声音的叙述,昵称她“小东西”。

而她的母亲,就在那天,随之陨落,身消玉损。凋零的原因,正是我用潮吹技巧,让她得到破天荒的欢愉,更用我的阳具,让她体会到身为女人的快乐,连绵不决。却让一旁的二叔兽血沸腾,耐不住寂寞地拉开我,再次欺凌这位可怜的少妇,使她在无止尽的连续高潮中崩溃,结束她短暂的人生。

有如规划好的既定剧本,无法改变。

虽然,死一个表叔婶不代表什么,但二叔试图要保全他累积的声誉,甚至想对小东西产生杀心。

我只有讲一句:

“她,我要了。”

以退为进的作法,换来她的生命安全,也完成我对她母亲的承诺。因为二叔知道我身为家人,又纳投名状,不敢出卖他。而唯一知情的小表妹,是我主动献上的把柄。理所当然,我们获得双赢。

很快的,时间流逝,从那天之后,转眼间渡过两个月。

没错,真的是两个月!

“……该怎么回去呢?哎……”我翻身从床上爬起,口中喃喃自语。每天醒来时,总是说出这个疑问,然后下意识地走到一旁的落地镜面前,凝视着镜中的自己。

俊俏地面孔,端正的五官,以及我不曾拥有的墨黑色头发,没有丝毫一点杂色。壮硕的身躯,理想的身材,当然还有足以让女性惊讶的自豪。就算经过两个月的时光,我仍是无法习惯镜中反映出来的自己。

因为我是苏易殇,不是苏清琳。

稍稍叹口气,我走回到床边,看着熟睡的小东西。两个月的时间,让她从原本瘦小青涩的模样,进入到青春期,变成丰腴有肉,标准的美人胚子。更让我意外的是,她的年纪居然比祖先小两年,十四岁,当初一点都看不出来。

不幸中的大幸,小东西的发育比较慢,才未沦落二叔的魔手。

且我还发现,表叔婶有可能有外国人的血统,所以刘语儿继承母亲基因,拥有绝美的五官与体态,甚至的秀发。随着饮食的富裕及荷尔蒙的刺激,才逐渐显露出来。

酒红色的头发隐约遮掩她美丽的五官,洒落在床上,这画面充满美感。

难怪,我那道貌岸然的二叔,会不惜抛开道德礼教的约束,对表叔婶犯下色戒。我猜想,如果我没有出现,母女俩都已经成为他胯下的牺牲品……

看着小东西,我不禁怀疑,她会不会就是未来苏清琳的太太吧?

可想而知,这机率不太可能!

要是真发生这种事的话……那苏清琳不就犯下乱伦大罪,不仅强暴自己的婶婶,还禽兽般的对小表妹下手,简直就是人神共愤。

不过,那苍老声音所言的“因果轮回”,又代表什么涵义呢……

“唉!”我又不自觉地叹气。

这种光怪离奇的诡异事情,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呢?

莫可奈何地离开房间,开始新的一天。

两个月的时间,让我理解身处的环境,似乎是回到清末和日据时期间。这时候的台湾算是当时高度现代化的城市,且这地区的繁荣与进步,明显是未经过战火的摧残。

祖先的家庭是这城镇有钱的望族,是贩卖稻米兴起的商家。他们与统治者关系良好,却丝毫没忘却身为本地人的骄傲。一方面讨好统治者,另一方面也照顾着本地的百姓。

也因为如此,统治者对于这区域并无特别的管理或是变相压迫,反而采取自主放任,相对令这地区逐渐形成个特别的政经地带。只有在需要或危安的状况发生时,出来维持地区安稳。

奇怪的是,我的记忆里,并无关于祖先家人们的纪录。究竟是什么原因,造成这样的结果呢?且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与探索,我应该是原地穿越并出现在过去的时间轴。换句话说,这里就是我过去的老家。

而我此时所住的西式洋房,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毁坏消灭,然后原地重建我所知悉的古厝。

所有线索引导出的答案,加上我的记忆认知,便是未来这里将会发生战争,一场毁灭性的灾难。然后苏清琳在战后废墟里,一点一滴的重建家园。

可是……怎么只有祖先一个人置身事外呢?

似乎不太合逻辑。

除此之外,这时代与我熟知的历史有很大的出入。我所在的城镇,居然有电气化,以及良好的排水设施,处处都显示着欣欣向荣,不用说有火车等交通工具可使用。截然不同的奇特面貌,令我认为这里不像是清末,硬要说是日治时期也不足为奇。

周围所看到的场景还有涌泉般不断冒出的记忆,都明确地告诉自己,脑袋中的历史记忆,是个幌子。

哈,难道是因为我的穿越而改变历史吗?

顿时,我嘲笑自己的不切实际。

没有任何的科学能力,也无强大武力,光凭着我回到过去,怎么可能会发生如此剧烈的变动?况且,我还是回到祖先的身体,相当于“夺舍”,更不可能产生巨大的差别。

如果硬要说是浑沌理论,或许还有解释的余地。不过,心中有种声音不停地告诫我,不可能藉由知道未来事件的发生,去对这时代有任何的影响。

该死的,终归会死;该错过,终归错过;会活下来的,一定会活着。

就在我思绪纠缠的同时,有个人兴冲冲地走进内院,大声叫嚷:“清琳,你在吗?”

我停止思考。

这一声,也把小东西给吵醒。只见她迷迷糊糊,凝视我说:“哥哥……?”

“没事,继续睡。”我安抚她。

一手拿起衣服披上,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外。随即对嚷嚷的人,比出“禁声”的手势,然后走到他面前说:“别这么大声,我有听到。说吧,你又听到什么闲言闲语啦?”

“……还不是你昨天大显神勇的英雄事迹。教训几个调戏民女的地痞流氓,大大地帮许多人出口气。”他走向我兴奋地说:“外头那些人,把你的丰功伟业当作故事来到处炫耀。”

我微笑,露出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:“那又怎样?我教训他们,是因为要他们别太过火。更何况,他们最近的行为已经影响到我的生意。我是个商人,要赚钱的。”

“你果然是个道地的商人啊!”他赞许说。

还有一个理由我没说,自从小东西的那件事情之后,我就极度厌恶轻薄女性的人,只要看到,便会出手。幸亏,苏清琳的身体素质非常好,甚至对于武术下过苦功。不然,我根本就拿那些家伙没办法。

我指着后方的房门又说:“小东西还在睡,我们出去说。”

看到我的示意,男人露出理解的神情,仍不忘打趣我说:“这小妮子……真搞不懂你是她的哥哥,还是她才是你的姊姊。”

“呵呵。”我轻笑。

的确,自从表叔婶过世后,我便用自己的名义,把小东西纳入我们家这房,改名为苏语儿,成为我的妹妹。让所有人误会,我对她心存怜惜,出自救济的心态;更有些家族长辈,对我的举动大为赞赏。对此我并未多做解释,因为真正的原因没有人会相信。

随即,我们离开内院,来到前厅。

说起眼前的男人,是祖先的知心好友之一。有个非常气质的名字,叫做“陈怀远”。

他父亲是教书的,我们两家是世交。可惜他却是个懒散不肯上进的二世祖,一心想成为文字艺术家。不用怀疑,他的文字艺术围绕在女人和食物上头,才会搞得他父亲整天为了他伤脑筋。

他最大的嗜好,就是跟苏清林一同吃遍美食,欣赏漂亮女人,然后把其中的过程加油添醋地写成故事,四处发表,给众人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。至此,他颇为得意,认为自己相当受欢迎。不用多久,就能在世界上大大出名。

看在我眼里,他有如坐井观天,井底之蛙,不知外头有多大,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。不过区区一个城镇,就让他自诩得意,要换作是到了讯息快速流通的现代,我敢保证他绝对说不出这些话。

但是,我没有把心里头的真实想法,对他说明白。毕竟,我是苏易殇,而非苏清琳。况且,我说再多他也不见得会听进去。

“好啦,今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我喝口下人帮我准备的热茶:“如果又是要我陪你去找逛窑子,醉深梦死,我可无法奉陪。先跟你说好,我今天要去店里上工。”

陈怀远听完我的询问,义正严词地解释说:“清琳,我陈怀远好歹也算是个艺术家,我们是要去寻找美好的事物,别把逛窑子当作肤浅的活动。要知道,里面美丽的女性,不论是每一株,都值得我们去欣赏,观看每朵花的艳丽姿态,并非发泄欲火……”

“别把自己说得像柳下惠,你只是有色无胆吧!”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。“看你私底下写的那些东西就知道了……果然只是个文字艺术家。”

陈怀远眉头一挑,语气严肃的说:“清琳,不准你瞧不起我。你胆敢再说一次,我保证跟你翻脸不认兄弟!”

“啧,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说认真的吗?别那么死板,开个玩笑无伤大雅。”我陪笑着:“要是我看不起你,就不会三不五时放下手边的工作,冒着被我爹责骂的风险,陪你出门啦!”

“清琳,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!”陈怀远走过来给我一个拥抱。

“别……”我一阵恶寒,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。尽管我们两个再怎样的有义气,但是我始终对男人没有兴趣,因为我不是同性恋。

“说到这,你今天想去哪一间呀?”

“嘿嘿,你说呢?”

我们俩相视而笑,很有默契。

然后整个早上,有大半的时间都消耗在陈怀远的身上。下午的时间,我回到店里去帮忙,直到打烊。

夜晚,我在房间里总结着这天的经历。

看着日记本满满地记录这两个月的事务,大致归纳出两点关于我祖先与这时代的讯息:

第一,祖先是个挺不错的人,出身商人的家族。年仅十六岁,便在父亲的命令下,负责家族底下杂货的产业,逐渐累积经验。

在外头,平日乐善好施且平易近人的他受到城里多数民众的喜爱,常对他招呼着说“苏少爷好,苏少爷早”之类的话语,更甚至闲话交谈,以及一些友好的往来。在屋邸里,客气又不爱摆架子的他同样也和佣人们相处愉快。

总结来言,是优秀的人才。唯一的缺点,便是与陈怀远是臭味相同的好友,给人风流而不下流的形象。也因如此,小东西成为我妹妹,并未引起他人关注。

第二,这里绝对是过去,自己应该是灵魂附身在祖先身体上,毫无疑问。虽掌握这具肉体,但并非所有的行动和言语都能自己掌控。简言之,有时会莫名奇妙进入剧情模式,宛如角色扮演的游戏,身为游戏的主角却仅能按照既定行程,忠实地执行。

我怀疑,这会不会就是避免我改变未来的禁锢机制。所以,自己严格来说是灵魂穿越到过去的旁观者吗?或者,是某种特别历史片段的实践者呢?

直觉告诉自己,我能够回去所属的时代,只差一个重要的关键点……是什么呢?我不知道。

脑中堆积着一大堆奇怪的想法,弄得自己头昏脑胀。

“走一步是一步吧……”

经过这段时间,我逐渐习惯这时代的生活。步调缓慢,不同于现代的忙碌繁杂。工作的地点是店里的帐房,处理平日琐碎的日常事务。说穿了,就是会计的工作。还好,在数学这方面可是我的强项,加上大学时期有学过管理学的课程,算是得心应手。

另外,我也提出几个简便又提高效率的改善方法,获得父亲的赞赏。理所当然,他给予我更多的自由与权力,相对避开许多不必要的接触。

毕竟,我是个来自未来的人,对于这时代的人事物,总有莫名隔阂。

与小东西的相处上,也有进一步的拓展。她已习惯与我一同的生活,对我有某种程度的眷恋,但仍残留些许的抗拒,偶尔有些任性妄为,且不爱说话,冷冰冰的模样,大多时间都是她听我说话,鲜少表达自身的意见。

这点与沐紫挺像的,特别是爱摆酷脸,嘴说反话。所以,对她的别扭心绪,我并不感到意外,从容以对。

比较奇怪的地方,便是我注意到小东西有时候会有不自然的伤痕,在手腕、脚踝,或脖子等,不太明显。一开始,我以为是屋邸内有人私下欺负她,好大的胆子。后来我才得知,痕迹大多都是她漫不经心造成的。

渐渐地,我也没放在心上……

某天,陈怀远难得早晨没出现,反而是下午突然跑到店里,大剌剌地走进帐房内,不懂什么叫做礼貌与客气。我不禁觉得这家伙挺烦人,几乎是天天跑上门来。该说是祖先与他交情甚好?还是陈怀远整天无聊没事做呢?

可是这具身体,却自然地出现开心反应,欢迎他的到来。

未见到他的人,就从远处听见他的叫喊说:“清琳,瞧我这次的大发现,可会让你羡慕坏了。”

我合上检查无误的帐本,随手交给一旁协助的帐房先生,示意他先离席,然后对着跑进帐房兴奋的陈怀远,问说:“又是什么大发现啊?让你开心成这样,还会让我羡慕坏了?不用猜,一定是个大美人吧?”

“哈哈,不愧是我的好兄弟。”陈怀远得意地说。“告诉你,我发现一个大美人了啊!”

我轻笑,一如往常地调侃说:“你能找到什么好货色?还不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,再不然就是那群风骚优花枝招展的风尘大姐们。告诉我,哪一个能看上眼的啊?”

“你错了,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一样。”陈怀远满脸神秘地说:“她可是近来从搭船过来的,从对岸过来的美人喔!怎么样,有没有兴趣去我欣赏呢?”

“不去。”我往椅背上一靠,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,不以为然说:“还不是一样?黄皮肤,黑头发,再美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?”

陈怀远赶紧争辩说:“绝对不一样,你要相信我!”

“没兴趣。”我一本正经地说:“哪来的不一样呢?你倒是给我说来听听。还是,你根本就是在唬我?”

“我是说正经的。”陈怀远突然来了精神,说:“根据我多方打听的结果,这个美人可是个外国的女人。”

我听完大吃一惊,站起来问:“真的么?外国的女人!”

有个声音在心里响起,有个重要的事件要发生了……

赵怀远对我意外的反应觉得好奇,不过正在洋洋得意他,继续吹嘘地又说:“我为什么要骗你?我想想喔……对了,她是荷兰人,红发碧眼,还跟着外国神父一起过来的。”

等等!红发碧眼的荷兰女人。

如果陈怀远说的是真的,加上这股莫名的奇特直觉,是不是表示大屋里的小东西,其实并不是苏清琳的太太?也就是说,这位红发碧眼的荷兰女人,极有可能是我另外一个祖先?

那么,让我回到未来的线索,或许就出在于这个女人的身上。

我脑中闪过千万思绪,表情也是瞬息万变。隐隐约约中,有些片段的思绪就快要结合在一起,但又少掉最重要的一个要素,迟迟无法拼凑成功。

我想了一想,说:“好!我就跟你去看一眼。”

“这才是我的好兄弟!”

我们俩走出帐房,吩咐伙计说有事要出门一趟,便和陈怀远撘乘等候在门口的黄包车。

就在我踏上黄包车的刹那,不安感觉油然而生。陈怀远似乎也发现到我的异常,露出不解的眼光。他张口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,而我则是一句话也听不懂。

“你说什么啊?”我问他。

他看着我的迟疑,又“咿咿呀呀”继续手足舞蹈起来。尽管有着丰富的肢体语言,我依旧不懂他的意思。撇过头看看黄包车的拉车人,也对我投以奇怪的眼神,透露出怀疑的表情。

我惊觉起来。同时也察觉到并不是陈怀远和其他人有问题,关键点在于我本身。时间又开始产生异变,最明显的就是此时的我正以倒退的姿态往店里前进。起先速度算是一般,后来越来越慢,到最后令我有股卡死的窒息感。陈怀远也随着我回到店里的帐房,脸上正显示着他刚才兴奋的神秘表情。

“……她可是近来从搭船过来的,从对岸过来的美人喔!怎么样,有没有兴趣去我欣赏呢?”

时间点回到方才帐房的场景。

当他“第二次”说出这句话来,我正打算开口答应,因为我已经知道后面他所说的一切。却没料到,这具身体忽然失去的控制,宛如又进入剧情模式。我又变成旁观者,观赏着这具身体的演出。

“不去。”我再次往椅背上一靠,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,不以为然说:“还不是一样?黄皮肤,黑头发,再美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?”

他赶紧争辩说:“绝对不一样,你要相信我!”

“没兴趣。”我一本正经地说:“哪来的不一样呢?你倒是给我说来听听。还是,你根本就是在唬我?”

咦?我发觉讲话的速度比刚刚还要快。

“我是说正经的。”陈怀远突然来了精神,说:“根据我多方打听的结果,这个美人可是个外国的女人。”

我听了大吃一惊,站起来问:“真的么?外国的女人!”

赵怀远得意地说:“%&□◎%&¥$……”

随着我们的一句对话又一句的对话,说话的速度就好像飞梭般,快到让我听不清楚。特别是讲到最后一句,陈怀远在讲什么我压根都听不清楚。

快转!

我对此刻做出对适切的解释。快速的动作,急速的对话,根本就是播放影机中的快转功能,只不过我现在是真实地体验。直到最后我们俩上了黄包车,快转的速度也来到个极限。

不是吧!

当到达极限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?这可是完全无法意料的事情。譬如用电脑看电影时,用滑鼠对后面的时间轴点按,每次点入的地方都不尽相同。唯一可以确定的事情,就是剧情是往后跑的。

我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,意念又回到意识和潜意识间的朦胧地带。

只不过,这次的时间相当的短暂。我的反应都还没过来,就感觉到思绪再度回归,身体的知觉也再度获得控制。眼前的画面正逐渐清晰,却是一只巴掌正朝我过来。

啪!

完美的弧线,在速度的加成下产生的力道,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左脸颊上。我疼得眼冒金星,连闪躲的动作都做不出来。我的火气下意识地狂烈烧起,开口想要骂出的几句粗话,不料又是个回击甩右脸颊上。

啪!

“搞什么呀……”我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来。

“唔!”我的话还没说完,下体就遭受到一股剧烈的袭击。那种痛楚,不是可以用言语去解释的,只能当事人才能理解。我痛苦的按住我的下体,慢慢地往地面滑下。

一头火红色的波浪秀发,怒气冲冲的红润脸蛋,端正秀气的五官扭曲,脸上露出要把我碎尸万段的忿怒表情。她抬高的无瑕玉腿从艳丽的长裙中伸出,实在很难想像她就是踢我的人。

“哪有这样的啊……”我眼中的画面开始不清楚,意识也越来越模糊,最终陷入昏迷。

第六章

手机响起熟悉的乐曲,我依稀记得这是沐紫专属的来电答铃。

好像有好长一段时间,不曾听到这首曲子。既熟悉,又带点陌生。脑袋是一片空白,有股气力被抽离的不舒服。

音乐来到第二段,我终于在恍惚中找到自己的手机,按下通话键:“喂!您好。我是苏易殇。”

晕眩仍然持续。

“易殇!”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沐紫的大吼,声音包含着生气与担忧。“你跑到哪里去了?我打你手机一整天了,这次终于接通。”

“我……”喉咙有些干涩,连发出声音都感到虚弱。脑袋痛得很厉害,但我发觉记忆有些断层,吞了个口水:“我……我……应该在古厝吧……”

“什么叫做应该在古厝!”沐紫的声音气急败坏:“刚打电话去问你爸妈,他们说你一早就去古厝,到现在还没有回家。跟我说,你到底在什么地方?”

奇怪!明明是头疼得快裂开,为什么我的手却是牢牢按住我的下体部位呢?彷佛遭遇到袭击,不过没有任何的痛楚。

“易殇!回答我!”沐紫在电话另一边持续嘶吼,我却没有心力去应付她。所有的精神都用在思考我此时的状况,想厘清我目前的情形。

“我真的在古厝啦!”我嘴里敷衍地说。“沐紫,等我十分钟。我随后拨电话给你。”

没有让她下句话说出口,我赶紧结束通话。

从地上爬起来,盘坐在地板上,我按摩起太阳穴纾解疼痛。感觉脑海中原本该有的记忆,像似硬生生被人给挖走,如今剩下一大片空白,十分难受。环看四周,不知何时天色转为昏暗,我明明记得来时是大白天,怎么一下就黄昏呢?

看着手表,上头显示着下午五点二十七分。我不禁喃喃自语: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?我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在这地方呢?居然一点印象也没有……”

我撑着身体站起来,发现到周围环境有股异样的违和感。主卧室仍是和自己的房间大同小异,不过原先摆放的物品却不见踪影。书架是净空的,布满灰尘和蜘蛛网;放在梳妆台上的相框不翼而飞,只见残存岁月痕迹的桌面。

对了!日记本?

我马上跑到书桌前,空荡荡地桌面上有层厚厚的灰尘,似乎许久没有物品放置在上面。眼看桌面没有,便开始把抽屉给拉开,灰尘四射,令我喷嚏连连。左边三个小抽屉,右边三个小抽屉,还有中间一个大抽屉,里面皆是完全的净空,没有任何的东西,更没有隐藏的夹层。

“这不是开玩笑吧……”

这间房间没有任何的东西存在,只有单纯的家俱摆设。那我昏迷前所看到的一切,难道都是幻影吗?

等等……我干嘛找日记本呢?

眨眨眼,思考起自己的奇怪举动。脑海中残留着一点印象,不断地告诉我这间主卧室的不寻常,只是我尚未发觉。不过事实却证明,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,这间房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异状。

晕眩的头疼悄悄然地散去……

既然没有任何异常,我看天色也晚,该是回家的时候。忽然,我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。

“好险,我还记得要拍照。”连忙拿起手机,对着主卧室拍下不少照片。虽然还想去别处看看,但看着逐渐房舍内逐渐转黑,里头也没有任何电灯设备,最后只能打到回府。

当晚,免不了被沐紫与爸妈狠狠地训斥一顿。藉这个机会,我也像父亲询问起有关古厝的事情。

“爸,我们家有祖先的相片或是任何纪录的东西吗?”晚饭后,我在客厅对父亲问着。

父亲思考一会儿,不太确定地说:“你可以去爷爷家看看,我印象中爷爷的书房有些祖先留下来的日记本,上头似乎纪录些什么……对了!里面也有黏贴几张照片,不过有点泛黄模糊就是了……”

“真的假的。”我惊讶地说。

“我没有记错的话,当年你爷爷曾与你有相同的举动,彻底地调查过我们家族,但后续不知发生什么事情,你爷爷停下这档事……不过,印象中他的确有把祖先的东西都好好保存起来。但我不清楚放哪边,你可要自己去找。”父亲似乎想到些什么,又补充说:“顺便去看看你奶奶吧,她可盼望你好久。”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我开始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沐紫的作业异常着迷?可是有股直觉强烈告诉我,那些残留的纪录能帮我找出答案。

鹅黄色围墙、老迈的榕树、以及红瓦白磁砖的双层别墅,是我爷爷奶奶住的地方。

老实说,我曾有一段时间不喜欢去爷爷奶奶家,尽管这间屋子离家只需要走路十五分钟就到达。不喜欢的原因,就是我恐惧衰老和死亡这两件事情。害怕脑海中所记忆的过去美好时光,在某一天被打碎。

记得童年时光,爸妈总是忙于他们的事业当中,两人奋力在职场上打拚,希冀赚取够多的金钱,来求得我和弟弟就学之路的顺畅。理所当然,爷爷奶奶家就成为我们俩兄弟求学之路的第二个家。

也因为如此,我和弟弟从小就跟父母亲有种距离感,不会轻易地说出自己心中深藏的秘密。当然,也不会将邪恶的负面表现出来。所以,当成长的过程经历越多,越容易产生和父母亲相反的情绪出现。

多年前就曾出现这样的案例,我为了一点小事跟父亲差点大打出手,后来父子俩斗气快一个月。这个月,我都在爷爷奶奶家渡过。后来爷爷从旁穿针引线,才让我们和好。

只可惜,我和父亲中间仍有点裂缝,导致我大学时期不常回家。就算回家也会先回到爷爷奶奶家,待到必要的时候才回家。

好景不常,自从几年前爷爷过世后,奶奶也跟着衰退老化,我没有理由地开始抗拒这曾经是我第二个家的地方。之后,除去基本的逢年过节,或是生日和家族聚会等重要大事,我才会特地过来。

然后,匆匆而走。

直到去年被国家征召,进去军队服刑一年的义务役。在部队的生活中,终于理解到家的温暖。我才恍然大悟,过去的自己真是过于愚昧,一点都不去珍惜身边的美好。头一次,我发现家的美好,发现自己仍想去依赖父母。

昨夜,我更发现到一件重要的事情,该是我去接受死亡和衰老这事实的时间来临了。我告诉自己,如果再不去接受的话,我保证自己一定会后悔!

隔天,我来到爷爷奶奶家,回来这曾经是我第二个家的地方。

也许,是今天特别有感触吧!从我踏入这个家的第一步,有股怀念的滋味浮上心头。眼中似乎看到过去的时光,我和弟弟到处嬉闹的场景。透明的画面一幕接着一幕,像是播放电影。

奶奶正在后头的小花园眯着眼晒着太阳,旁边有外佣小心翼翼地照料她。

“易殇,你来了喔!”奶奶转过头,张开半眯的眼对我说。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,轻轻地对我召唤着。

“奶奶,我来看你了。”我靠过去,握住她的手。她手上传来的力道,蓬勃有力,不太像是个年纪快八十的老人家。

“你好久没来看我罗……”奶奶低着头思考着:“我想想……从上次过年之后,你就没过来了。当兵很辛苦吧……瞧你都瘦了一大圈。不过……瘦下来比较好看,之前那样子实在是很胖啊……”

说不出为什么,奶奶今天的状况出奇的好。不同于平日她记忆混乱,总搞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。

“今天天气不错,你陪我晒晒太阳吧?”奶奶温柔地对着我说。

我点点头,说:“好的。”

我握着她的手,在花园晒着冬天的太阳。气温虽然有点寒冷,不过阳光散发着热度,却温暖着我的心。我陪着奶奶,直到她睡着。

虽花了点时间在陪奶奶身上,我依旧没有忘记我此行第二个重点。就是关于昨夜爸爸所说的,那些被爷爷保存的祖先资料。

爷爷的书房位于三楼。说真的,我实在是搞不懂一个老人家为什么要把书房设在三楼?是因为当初房子设计的问题,还说人为因素,或者他根本就没考虑到自己年老后,该如何爬楼梯吧……

我个人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比较高。虽然爷爷看起来很睿智,但有时候我总觉得他有点脱线。记得小时候,三楼对我这种身材壮硕的人而言,实在是容易产生反感。所以我很少上三楼,大体上我对书房没有什么印象。

爬上三楼,走进爷爷的书房。尽管很久没有人使用,但仍有人打扫,看起来还算是干净。

“哇!不是吧!”书房内的场景,令我忍不住大喊一声。

没走进来书房还好,走进来才发现奇妙。白色的房间,木制的组合地板,一张双人弹簧床,一个木制衣柜,一张铁桌,旁边有个放满书的三层书架,还有一个没镜面的梳妆台,摆设几个年代久远的相框,让我不禁错愕,这世界上会不会太巧合了点?

且不论这个诡异的巧合,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我要的东西比较重要。首先,我来到铁桌前,打开桌上后面的窗户,让空气流通流通。窗户很大,据说爷爷喜欢这种大窗,因为阳光照射下来很舒服。但开窗就直通外面,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,就连原先该有的纱窗,好像近年就被台风给刮坏,之后也没修理。

铁桌上没有什么其他东西,只有放置文具的笔筒,里面有着爷爷早年惯用的一些钢笔和原子笔。接着我翻开抽屉,铁桌共有七个抽屉,只可惜每一个都是空荡荡的,不知道是被收走还是原本这几个抽屉就没有放东西。

心情有点失望,也有些可惜。

再来我走到梳妆台,随意拿起上头的照片来看。毫无意外,大多都是爷爷过世前家族聚会所拍摄的相片。相片中的年轻一辈,逐渐成熟;反观长辈们,逐渐衰老,有种物是人非的遗憾。

运气不好,我在梳妆台也搜寻不到任何有关的线索。仅有一些相片,还有爷爷早年所使用的物品,例如老花眼镜、文房四宝、稿纸和宣纸、还有台湾和世界地图之类的。

我拿起手机先拍下几张照片。虽然这和沐紫的作业没有任何关系,我只是纯粹想给自己留下纪念。

最后,我走到铁桌旁的书架前。爷爷家的书架,摆满各式各样的书籍,种类之复杂,可真是难以归类。而且大多的书籍都有用白色包装纸封装书面,光看外头淡淡的字迹实在是很难认出这本书的内容。不像是我的房间,书架上总摆满小说和漫画,非常幼稚,但偶尔会有几本比较有文化的书籍。

随手抽出上头的书籍翻看。泛黄的纸张上,除了原本印刷的字体外,还有着用钢笔所记下的蝇头小字,清楚地记录着观看者的心情和情绪,还有属于他自己独特的见解。

……爷爷会不会太认真了啊?

我心头赞叹着。不免嘲笑起自己的堕落懒散,看书只看过就算了,就算看得多却吸收很少。

这时,手机响起那首属于沐紫的专用歌曲。我赶紧接通手机,要不然她又以为我不接她的电话。

“喂!您好。我是苏易殇。”

“……易殇,早安。”我听得出来,沐紫似乎刚睡醒就打给我。看来是昨天的事情给她不小的惊吓。

“昨天睡得好吗?”

“你说呢……”话筒的另一头传来她伸懒腰的慵懒哼声:“一直在作梦,半梦半醒。我只记得昨晚最后看一次手表差不多快四点……”

看着我的手表,显示着早上十点十二分。我马上劝她说:“你要不要在睡一下呢?你的声音挺起来很累的样子。”

“不要……”很难得听见她对我的撒娇。“……做了很奇怪的梦。”

“梦到什么?”

“梦到你……”她咿咿呀呀地继续说:“……梦到与你在陌生的房间里,被你牢牢捆绑,嘴巴堵住,粗暴的占有我……”

说真的,这梦还真让我兴奋。

“……梦里的我,还很喜欢被你给捆绑跟堵口……天啊!真是有够糟糕的。不说这个……易殇,你在哪里?”

“在我爷爷家……”我没把她的梦放在心上,倒是把专注力用在搜寻爷爷的房间,顺手把刚刚那本书放回书架。“……昨天听爸爸讲说,爷爷家可能会有一些关于祖先的东西,所以我就跑过来罗!”

“有找到什么吗?”

“目前没有。”我又抽出一本书,随意地翻看。

“……那我不吵你。”她说。话才刚说完,她就像是想到有事情没讲,连忙对着我说:“对了,明晚有没有空啊?”

“嗯嗯……”我边翻开书,边思考着说:“嗯……应该有吧……怎么了?”

“明天下课后,我搭车过去找你吧!”

我有点吃惊,不过马上就理解她的用意,劝说:“我能搞定啦,你不需要特地跑过来一趟啦!”

“不要!这是我的作业,我好歹也需要出一点心力,不然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。”她的态度很坚决。

“好吧……”我相当明白她的倔强,也不好意思拒绝:“晚上到的时候打给我,我过去接你。”

“嗯嗯,先这样罗!”

“好,掰掰。”我右手挂掉电话,左手则是把书放回去,然后拿起另外的一本书。这次我选得是一本比较厚重的书,书皮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相簿之类的。

取下来的瞬间,连带隔壁的书籍也跟着落下。黑色的封面薄薄书籍,顺着地心引力巧妙地落在铁桌上,书角碰撞桌面产生的一个弹跳,轻松地将那本书弹向窗口外。

银色有力的笔迹,勾画出龙飞凤舞的大字。

《键》

就在这瞬间,我丧失的空白记忆被完全填满,终于知道我找寻祖先资料最重要的理由。眼球的视网膜内刻划着我在过去所发生的画面,包含二叔、表叔婶、小东西……甚至是陈怀远。我抛下手边的物品,下意识地一个飞扑,伸手要把抓住那本黑色的日记本。

扑空!

指尖距离日记本不到十公分。

“看我的!”左手撑住桌面,双脚也爬上铁桌,宛如猛兽出闸的姿势,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,两腿一施力,整个人就像闪电般弹射出。

嗒!

右手是顺利抓到日记本,但身体也跟着处于半空中。三楼的高度差不多距离地面有十公尺,外头地面虽然是荒田,也不代表着我这样跳没事啊!

“哇──”我死命嘶吼。

按照对物理的粗浅知识,不用几秒就会跌落到地面上。这样的死法似乎有点太蠢,为了捡日记本而摔死。

开什么玩笑啊!

与此同时,一阵银光正从我的右手中闪耀,日记本爆出剧烈的光芒。它像是活过来,硬生生地从我手中挣扎而出。书页在半空中胡乱翻动,一个个的墨色字迹被甩出。像是蝴蝶翩翩起舞,却又黑不拉讥的,毫无任何美感。

飞舞地墨字将我团团包围,在落地的瞬间整个炸裂,发出耀眼地红色光芒。

第七章

黑暗之后,紧接而来的是光明。当我完全掌握自己的身体状况后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确认我是否又回到过去这个时代。很明显的,我又再次回归。接着放眼周围,做出防卫动作。我可没忘记,离开这时代前的最后场景!

两下巴掌,还有万恶的撩阴腿。就在我触碰到日记本的同时,才恍然记起的惨事。

“哟!清琳,你干嘛停下脚步?害我差点撞上你。”陈怀远出声提醒:“前面的转个左弯,第一间就是今晚我们看曲的包厢。”

我没有说话,乃因脑海里还思索着此时的状况。慢慢地记忆重组,帮我把当下的环境给一点一滴的弄清楚。

陈怀远看出我的不同寻常,轻碰下我的肩膀取笑说:“清琳,你犯傻喔?你刚刚还满脸期待,迫不及待。怎么才一会儿就伫步不前呢?今晚是尤莉安小姐的亲自邀约,别跟我说你对她没有感觉了。”

听着陈怀远的打趣,对照着脑内的资讯,组织一下语言后,尝试进入状况。我试探性地回答:“没什么,我只是在想等等如果见不到她怎么办?”

“清琳!你怎么突然就不对劲呀?”陈怀远投以我一个鄙视的眼神,似乎在责怪我的愚昧无知:“你忘记方才老板跟我们两个人说的话啊?”

他拍拍我的肩膀,安慰我说:“她已经先到了,在包厢里等我们。”

我额头不禁冒出几滴汗,支支吾吾想掩饰已不是身体主人的窘况。过了一会儿,记忆才终于重组完毕,然后,我完全明白!

尤莉安,就是那位红发碧眼的荷兰姑娘。苏清琳与她的认识,纯粹是不打不相识,谱出这段异国友谊。初次见面是在自家店面门口的大街,他正痛打一群调戏女子的地痞流氓,却被尤莉安给瞧见,以为祖先是在欺压百姓,鱼肉乡民,所以她不分青红皂白,就直接动手打了他一顿。

换言之,我离开这时代最后的画面,就是被尤莉安毒打的时候。

然这次回到过去的时间点,大约是我离开的一年半后,与尤莉安已经是非常好的朋友,受到她的邀请,前来听曲。

我们的包厢是二楼十号,陈怀远先敲门提醒后,做个手势与我一同走进房间里去。打开房门,笔直望去是宽广的阳台,使房间宛如昏暗灰黄的画框,镶着眼前落地阳台展露出的美丽景色。

楼下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小曲,艳丽地歌伶应和着曲调搬演着戏码,唱着,笑了。胡琴拉过来又拉过去,演奏着说不尽的故事。伊人没坐在特制的藤椅上,反倒是倚着阳台,注视着下方的表演。

波浪般的炙红秀发,明显俏丽的五官容颜,外国女子特有的身段,搭配着气质长裙。她就像是画框里的灵魂中心,随着不同的动作产生不同的作品。

正所谓视觉与听觉的水乳交融,才能完成如此钜作。

“好美喔……”我忍不住赞叹地说。

异国美女听见我的声音转过身来,眼神中带有一点嗔怒。她的表情像是告诉我:你们怎么会迟到呢?

不过我还想开口说话,却发现又进入剧情模式,身体失去控制权。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触碰自己的额头,嘴里装出不满且恼怒地语调说:

“怀远,你不是说这间是我们的包厢吗?怎么里面会有其他人呢?”

陈怀远摊着手,嘟哝地说:“清琳,我也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?是刚才老板搞错了吗?”

“你看表演都开始了,现在哪里能找到其他的包厢啊?难道要我们下去跟其他人一起欣赏吗?我可没这样的打算喔!”

“可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啊?不然你想要怎么办?”

我们两个人一搭一唱,最后转向满脸狐疑的尤莉安,异口同声说:“小姐,能和你一同欣赏表演吗?”

我说话很轻,很柔,充满着磁性。而陈怀远则是诚恳与真挚,把这个小小的闹剧诠释地像是真有其事。

“嗯嗯……”她顿时搞懂我们表演的游戏,装出一脸为难的表情,勉为其难地说:“好吧……”

我没听错,尤莉安居然讲中文,且字正腔圆,带着正统北京话的口音。不同于一般的外国人,讲话都有种奇特的音调。

我趋向前,礼貌地又说:“我叫苏清琳,这位是陈怀远。请问小姐芳名?”

“尤莉安。尤莉安·樊登。”

我们开始听曲。

高艺术价值的东西,向来很难以起我的兴趣。就好比文学大豪的作品,和网路写手的小说,我偏爱后者。流传几世纪的古典交响乐,和时下的口水抒情歌相比较,我也是选择后者。

与我的祖先苏清琳比较起来,我显得俗气。感觉得出来,他很喜欢这类的艺术表演。可是,身体的主动权沦落到我身上,他便无福欣赏。

胡琴配乐曲,具有丰沛人文素质的艺术,就我耳中听来,不过就是个音乐罢了。观赏表演没多久,我发觉自己有些厌烦。还好,尤莉安在旁相陪,不然我应该非常痛苦吧……

陈怀远这混蛋则是满脸向往,醉心于歌曲当中。从我对他的认知,他只是假装在欣赏歌伶的演出,脑内幻想跟歌伶灵肉交流的画面吧!

“啊!”我伸着懒腰,意外地触碰到她波浪般的柔顺秀发。

好好摸喔……

一股悸动,弥漫在心脏,随着血液扩散。

她转过头望了一眼,我撇过头假装没发生这事。她的眼神闪过狡黠,又继续认真看戏。我嘴角勾起微笑,再次进行我的咸猪手。

似乎,苏清琳先前对她做过过类似的事情,身体还残留不少片段的记忆。因此,我的举止更加放肆,托起她的秀发,在掌心中流泻。

她惊讶地身体一阵不自然地发抖,转头假装生气地注视我,彷佛责怪我影响她观戏听曲。我仍装做平静地模样,心里却是波涛汹涌。

眼看没抓到现行犯,加上戏剧正演到最精采的片段。她小嘴一瘪,转头回去看戏。到此,我暗自窃笑,得意不已。又偷偷摸摸地靠过去,一把托起尤莉安的头发。

她眼明手快,抓起我的手腕说:“呵呵,被我抓到了吧!”

“你不知道你的头发很好摸吗?”我笑嘻嘻地反问说。

“真的?”她听完我的答案后相当开心。

我没有迟疑说:“很棒。”

我们两眼对视,她的右手仍扣住我的手腕。突然一使力,整个人扑向我,完全不顾身旁还有个名为“陈怀远”的电灯泡,直接倒进我的胸膛里。

倏地,我怀里的她昂起螓首,一口吻住我。我满脸恐慌,但嘴唇被她牢牢实实地揪住,且贪求我厚实的双唇,无止尽的吻去,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感觉。同时更得寸进尺,用丁香小舌加入战局,把她浓烈的爱恋在我的口腔里爆发。

这应该跟她是外国人士也有很大的关系。相较起来,外国人大方且热情,特别是面对感情的时候,有时候比男人还要来的主动。除去刚开始热吻的青涩与害臊,我也开始回应尤莉安的热情,耳中听着典雅的戏曲,浪漫的情愫充斥着我们的四周,沉醉在这美妙的时光里。

一瞬间,这舒服的感觉,让我回想起沐紫,我的爱人。我与她的拥吻,亦是同样美丽的享受。

……沐紫!

我的理智顿时清醒,哪怕身体的主人不是我自己,但我却不想又一次犯下错误。马上,我便开始挣脱与尤莉安的激吻,但她却极力地压制我的反抗。他把我推倒在藤椅上,气力异常地凌驾在我之上,双腿跨坐在我腰部,强迫我安份地接受她的眷恋,捧起我的脸颊、抚摸我的耳后;垂落的火红秀发,厮磨我的脖颈;挑逗我的锁骨,展示她最真诚的喜爱。

画虎不成反类犬,是我此时最佳的写照。

打从被尤莉安反推的刹那,我的意识就被无止尽地压抑,动弹不得;源自身体主人强烈的抵制情感,充斥着意外与恼怒。但受困的姿势无力来抵御,只能任凭她摆布……

我……好像是误会祖先的真实心绪,做出错误的决定,不该挑起尤莉安的情欲。与她亲吻完后,感受到心灵龟裂,突然并发碎裂,残散的碎片到处飞射,割划刺戳,令我遍体麟伤,才惊觉到苏清琳对尤莉安不过是知心好友的情谊,并非我猜测的爱情领域。

怪不得,他们认识超过一年的时间,却无更深层的发展。

祖先的内心,潜藏着一份刻骨的病态爱情,似乎落在某人的身上无法自拔。因此尤莉安的热情,换来难以言喻的愧疚油然而生。此外,令我有点匪夷所思的是,他宛如把尤莉安当作心爱之人的替代品,尝试弥补一段未体验过的历程,充斥着我无法理解的隐情。

反观尤莉安,她看起来很开心与苏清琳有更进一步的接触,好像期待许久的愿望,终于实现。亦犹如一件艰困的工作,被她给完成。我从她的眼神读取到热烈的爱意,熊熊地炙热燃烧。

我下意识地避开她烫人的视线,引起她稍微不满。

所以,一场艺术欣赏的闲暇活动,在彼此各怀不同心思的情况下,有点患得患失的结束。倒是有个人非常的开心,就是陈坏远这个混帐。演出结束后,这小子居然自顾自地跑去邀约到方才表演的歌伶,打算跟她来场艺术性的灵肉交流。

靠!这浑蛋。

我知道,这家伙是故意这么做的。同一个包厢内,他不可能不知道我跟尤莉安发生的事情,他是睁眼说瞎话,眼不见为净。

还说是兄弟,居然见死不救!

好不容易摆脱尤莉安后,我独自乘坐黄包车,回到家里。不知为何,我想起了小东西,那位祖先力保下来的小姑娘。

甫进大门,一道苍老的声音窜入耳里,毫无徵兆地娓娓诉说:

“本以为,我把小东西从地狱给拯救出来……殊不知,我仅救出肉体,而她的心灵,一直被束缚在那天里……”

霎时间,我便发觉我走路的速度正在加快。明明才跨出一步,四周的景色却飞快地退后,左弯右拐,朝着我住的别院前进。不知不觉,我来到当初与二叔强奸表叔审的那间房。

剧情模式!

我的心头突然出现一丝恐惧,不光是我的身体正要打开这扇房门,并且又听到苍老的声音纠结地说:

“……不单他,连我自己,也一样被困入相同的场景。一直以来,我试图想接受尤莉安对我的爱意,后来我才发觉,这是不可能的事情。乃因我的情感世界里,只剩下──小东西。”

旁白般的叙述,有如一道重锤,狠狠地打击在我的胸口上。莫名奇妙的诡谲发展,让我惊愕不已。想不到,苏清琳居然爱上自己的小表妹,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!我很清楚,离开前我明明对她是兄妹之情,又如何升华成爱情呢?

我不懂,只觉得祖先是畜牲,居然爱上自己的表妹!

等等!

一道疑惑的思绪闪过脑海,方才旁白声音所讲到“被困在相同的场景”,又代表什么意思呢?

纠缠的谜团,彷佛快要解开,就差最后一块拼图……难不成,祖先把尤莉安当作是小东西的替代品,试图从她身上,品尝着他与小东西的感情中,不曾享受的暧昧时期。

哇靠!简直比连续剧还要扑朔迷离。

不过其中仍有许多部份的问题,尚未解开。苍老声音说完的同时,自己也进入剧情模式中,用手推开卧房的木门,“吱呀”的一声打开。

毫无心理准备的惊悚,当面袭来,令我措手不及。

“呜呜!”

是小东西发出的呻吟。犹如那天同样的情况,她衣衫不整,半裸半遮,双手被麻绳牢牢地反绑,用跟她母亲的同样姿势,无助地被悬吊在屋内。

秀丽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赤裸的肩膀上。椭圆形的绝美脸蛋,星辰般的双眸,被黑布夺去光采,脸颊上残留让人怜惜的晶莹泪痕。小巧挺立的秀鼻,鼻翼张张缩缩,恐惧而颤抖的嫣红双唇,被雪白的布条勒双唇间,唾液弄湿她的下唇,闪耀银亮的光芒。

胸前的布料被粗鲁撕裂,饱满的乳房隐隐约约地显露着。烛火的灯光映射出她脱力的情绪,呼吸厚重,白皙的双峰明显上下起伏着。两颗艳红的可口蓓蕾,充血绽放,漾着嫣红的光采头,还垂吊着淫虐的铁链,夹着她两粒乳头上,向下耷拉着。

小东西的一条腿被麻绳吊在半空,另一条腿的脚尖,吃力的点着地面,这种捆绑的方法,迫使她的双腿一上一下的向外分开,尤其在我推门入屋的刹那,看见她未经人事的粉嫩裂缝,因紧张而剧烈收缩,从里面挤出湿润的爱液。

室内,只有我与她两人。昏暗的房间,诱惑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。

望着她淫秽的模样,我的鼻息越来越浑浊,身驱不自觉地靠近她,有股排山倒海的情绪涌上来,心脏“扑通扑通”的狂跳,五根手指如愿以常地碰触上她的肌肤,指腹开始在她的身体上爱抚。

“唔!”小东西发出一声娇羞的喘息。

颤抖的全身抚摸下逐间平息,一股放松的氛围爬满她的胴体,传递着安心的讯息。双手扣握她细嫩粉致的胸部,手指在饱满的乳肉上蹂躏搓揉,还有邪恶的舌头和牙齿,不停地调戏着被残酷欺负的紫红色蓓蕾,留下牙痕、抓痕和唾液。

“呼……呀!呃!呼……”

小东西扭动身体挣扎,如同儿戏般,一点也没有引发任何抵抗的效果。这样稚嫩又羞怯的反应似乎满足到身体主人的心理。低头啃咬吸吮她的耳垂说:“辛苦你了……表现很好喔……”

随后一口咬上她脆弱的锁骨,贪婪地在品尝着遗留在上头的晶莹汗珠,毫无遗漏地吸进口腔中,然后托高女人的下巴,舔舐着混合她香汗与津液的水痕,彷佛品尝美酒般的吞入嘴里。

旁观者的我,看得目瞪口呆,欲火焚烧,燥热情绪不断蔓延,理智被本能给约束,不断地溶蚀心灵且腐化肉体。

祖先狂乱地吻着她,双手慢慢地往下,剥落小东西最后的防线。

她在厚实手掌的抚摸下,哼唱出细小的欢愉喜悦,身体渐渐地加温,变得火烫。手指一探,她的下体不知何时已经泛滥成灾,爱液浸湿她的肉穴,甚至流到了大腿的内侧,往下淌落。

抚弄她的两片肉瓣,换来她兴奋地扭动,鼻腔内充斥着小东西的体味,浓郁芬芳,好像春药似一般。

同时间,我忽然发觉到身体的一切再次回归到我的掌控。硬挺的阳具早已充血肿胀,隔着衣物磨蹭在小东西的双腿内,让我无比地渴望她美好的胴体,想要发泄出我的欲望。

我想要!想要小东西!

……不行!绝对不可以……

天啊!控制不住了啊!

第八章

肉穴,已经湿润。

肉棒,肿胀发热。

手指探入到平坦的小腹上,令她有如电击般快感,清晰地感受到绽放的鲜嫩阴户,剧烈地收缩,好像婴儿吸吮奶水的小嘴,渴望地蠕动。晶莹的爱液泛滥流出,浇淋在我的手指上。热热的,带有小东西欲火高涨的体温。

把持不住的我,抱住眼前被捆绑的姣好肉体,贪婪地啃咬他的玉颈,不忘亵玩她兴奋的乳头。调皮地拉起铁链,让小巧的蓓蕾被抽扯延长,铃铛铃铛的铁链声响,回荡在屋内。

“呜……呜啊……”小东西在被我欺负的瞬间,猛烈地发出高亢的娇啼。这声足以铁汉也融化的呻吟,似乎压抑许久,在此刻一下宣泄而出。若非她的小嘴有所桎梏,可能会被其他人给发现。

左手解开上半身的铁链,玩弄着被摧残的两颗紫红色小乳头,右手缓缓地插进她的腔道里,又湿、又滑、又软、又紧,像从未被人开发似的。温热的阴户嫩肉,吸吮裹住我的手指,向内深入,能感受到一层肉膜──

难道是处女膜吗?

身体对她的爱恋,超越到某种程度,狂乱地流窜到我浑身四处,无止尽地撒野。想不到祖先爱上她的小表妹,但还没有真正的对她下手。

所以,我的灵魂穿越,是要帮他完成最后一步吗?

虽然,整件事的发展过程我未曾参与,可以我从身体传来的感觉足以明白,祖先对刘语儿是认真的。

仅有她,才能与苏清琳融合为一体,就好像我与沐紫的关系类似。

对此,我的心态上并无负担,反而有种禁忌的快感。毕竟,这不是我自己的身体,亦非我生活的现代。回到过去的时代,与可能是另一个祖先来做爱,这种经验是难以描述的奇特。

我终于了解,为什么我会对于淫虐性戏特别的钟爱,原是来自血脉传承。

望着语儿的可怜态样,我顿时有些心软,温柔地解开勒住她双唇的布条,取出填满她口腔里的布料。她似乎有些不解,媚眼如丝地凝视我说:

“哥哥……呼,您不是喜欢……我被堵口的模样吗?”

一副被长期调教的丰收成果,展露在我眼前。

“……还是说,您想要我帮您含吗?”

更劲爆的话语,在我耳边响起。但尚未结束,小东西央求我说:

“哥哥,把我放下,让我来服侍您吧……”

脑神经短路的我,居然解开悬吊她的绳索,看着她跪倒在我面前,用脸颊隔着衣物,磨蹭我敏感的部位,欣喜地说:

“哥哥,你好硬喔……”

我坐在床上,解放我的束缚,弹出血液汇聚而肿胀的阴茎,居高临下地俯视她。小东西点头会意,张开如樱桃般的青涩小嘴,吐出香舌,小心翼翼地舔舐布满青筋的肉棒,且用洁白的皓齿摩擦我的龟头,接着把吻上我的马眼,吸吮流漏出来腥臊液体经临场传授给她母亲的口交技巧,再次上演于我面前。不同于她母亲的青涩与害臊,小东西是渴望与喜爱,技巧更为高明。

“呼……”我大大地吐出口浊气。

她的动作很轻柔,彷佛侍奉高贵的圣物,亲吻、舔舐、磨蹭,一点一点地按摩龟头、棒身、阴囊,来到我后方褐色的小洞。

天啊!青出于蓝胜于蓝。

没料到,小东西的口交技巧居然升华到如此境界,掌握这时代所未出现的高超技术。

梦寐以求的服务,居然是来自和我有血缘的女人。难以言喻的奇特感受,从灵魂的深处蔓延涌出,像似乱伦又并非如此。她的双唇吐出的潮湿与温暖,吹送碰触我的股沟,产生一种酥麻的快感,有如雷电般,冲入我的脑袋。

她的小嘴宛如初生之犊,开开合合地,贪求母乳的饥饿,依恋不止。我感觉到屁眼就马上传来一股来自她口腔里的吸力,伴随她一跳一跳亲吻的双唇,“啧啧”的吸吮声响发出,听起来十分淫秽。而且,她的小舌也钻入我的肠道当中,以游击的姿态,左窜右跑,不时地抠挖舔动。

“呼……”

很有技巧的侍奉,不知苏清琳花多少时间调教而成。但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是种天赋,隐藏在苏家的血脉中。

她换成高跪坐的姿态,整颗头埋进我的两腿深处,时不时地用媚惑的双眼由下而上凝望着我,来回在阳具以及菊穴之间,乐此不疲。异常热情地的服侍,由衷地感谢我对她赏赐。

她这个举动,唤起我的虐恋情怀,舒畅地望着底下的女人义无反顾,全心全意地讨我欢心。

我深吸一口气,腹肌部份不自觉地颤抖。她望着我,彷佛在询问我的意见。我也同样俯瞰着她,表情透露出很愉悦的模样。她眼神忽然转变换成妩媚的动情渴望,彷佛是在期待什么似的……

“哥哥,求求您……成全我吧……”

软弱娇羞的哀求,我想只要是男人,都无法抵抗吧?

我俯身将她给抱起,转过身体,让被反绑双手的她变为趴倒抬臀的姿势,把小穴完整地露在我眼前,进行开苞前的最后仪式。

果然这个姿势,使她耻辱的快感升高,在我窥视下她浑身酥软,春水泊泊。

两腿间的鲜嫩缝隙,绽放出青涩果实成熟的刹那,浅色的芳草稀疏的生长,无法遮掩她饱满丰厚股丘,纯洁美丽少女,即将要变为女人。

淫水潺潺,收缩开合,我忍不住吻上她的阴户,品尝幽谷内的湿润滋味,腥腥涩涩,还有点回甘的微甜。抖动鼻尖,享用着她散发出来的羞耻与欢愉的动情芬芳,以及爱液碰触到我肌肤的快感。

一瞬间,觉得自己似乎年轻起来,回到学生时期,充满青春活力。初恋的情怀,初次性爱的记忆,看着心爱女人在自己口舌下的畅快欢吟,那种绝妙的滋味无法言喻。

“啊……哥哥……那里……很脏的……喔……唔……求求您……哎呀……”

强压她修长的大腿,掰开她坚挺的屁股,羞怯且无法抗拒的肢体反应在我眼眸上演。我舔舐起她的玉腿,品尝皮肤发汗的细毛,顺势逆势地来回徘徊。

咬上稀少的芳草,卷曲的体毛在口腔中缠绕,舌尖上产生刺刺的感觉,不一样的感觉,充满调戏的味道。接着,亲吻她的阴唇外侧,轻轻地啃着充血肿胀的唇肉,引发她轻柔的喘息与娇啼,用我独特的方式绘制她两片鲜嫩肉瓣的模样,牢牢地记在我心里。

“呼……哥哥……求求您,别……别折磨我……”语儿口吐麻痒难耐的喘气哀求:“好难受……呜呜……嗯呀……不要……欺负我了……”

我没有理会她,持续地舔尝,更进一步地用舌头插入她泊泊泛滥的粉红色开口,把湿润的黏液卷入我的口中,享受年轻肉体的清香和甜美,处子的芬芳。这种搔不到痒处的快感让小东西更为难受,我见机不可失,还刻意去挑逗她褪去包皮的小阴蒂。

左袭右曲,前进后攻,咬上那颗致命的敏感处,令他求饶不止。

“喔啊……哎呀!咿……嘶呼……哥哥……别……别弄那里……”

一连串来自后世的大成技巧,把小东西仅存的理智消磨殆尽,以及多次骚扰她的私密地带,让她的敏感地区更为焦虑难堪,逐渐地她无法控制自己。

欢乐的呻吟,愈趋高昂,我见大局已定,给她最后的指示。

布团、布条,塞满她的小嘴,勒入她的双唇,遏止她高声的放纵,转为低声的吟啼。

“呜呜……呜喔……”

她一阵欢愉的抖动,渴望许久的愿望终于能够达成。勒口的瞬间,湿润的肉穴顿时闪闪发光,溢出大量的甜蜜爱液。托住她被反绑的双手,将她整个人给挺腰抬高,与此同时把我的龟头轻轻地触碰她湿淋淋的下体,马上引发她剧烈的共鸣,分泌出更多的鲜甜水液,但却是添增我的火烫情欲。

敏感的姣好肉体,不时地提醒着我,快点夺去她处女的象征薄膜。

蜜穴隆凸,饱满厚实,阴核勃起,水嫩挺立,暴露在空气中,还能听见蠕动的小穴,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,无比期待我的宠幸。

彷佛水到渠成,我捧住小东西的后臀,对准她准备完全的肉穴,把我蓄势待发的阳具,从她看不见的角度深深地插入进去,毫不怜香惜玉。霎时间,我感受到小东西的胴体紧绷,两腿用力,脚趾紧张地蜷起,受到刺激而浑身痉挛起来。暖和的紧涩腔道内,正一夹一夹地包裹着我的肉棒,迎合我的挺进。

“呜呀!”小东西发出痛苦的声响,又好像是高潮的欢愉。

嫣红的血液如桃花般点点滴落,与此同时又无法克制地喷射出透明的黏液。我大吃一惊,讶异着语儿的反应,心中十分得意。

几乎没有女人,可以在破瓜时,同时享受到高潮。

应该是她潜藏的虐性超越她身体的本能反应,才能达到痛苦中升华到高潮的境地。

融合为一体的畅快感觉,好像我们是同一个个体,渡过多少岁月,今日终于能够合壁。随着我的动作愈发强烈,小东西口中的低鸣转化为含羞带怯,对刚才的突然高潮感到难为情。

白皙的肌肤漾起桃红色的艳丽,映衬着私处落红的黏腻,这般娇美的模样,看得我心花怒放,情欲高涨。

一浅一深的带动,原是清纯的嘤啼,逐渐参入淫荡的浪音,还有种上瘾般无可自拔的痴迷。

没想到兄妹乱伦的性爱,比我想像中还要来的刺激。总是喊着哥哥的表妹,将要改口喊自己老公。迷乱之间,所有的道德理智都被抛开,留下原始的欲望本能,占有我胯下的少女。

感觉到肉棒又更大了几分,阴道内传来更紧致的禁锢。小东西开始盗汗,痛苦的扭动抗拒,痛楚难受。若非方才让她达到高潮,我敢保证她肯定会哭出来。

“忍耐点……”我温柔地对她说。

她回应我顺从的低语:“呜呜……”

慢慢地,我改变自己抽插的模式,轻柔中带有刚强,缓慢中有些快速,由浅入深,直达花心,顶得她意乱情迷,欢快无比。挺腰卖力的同时,伴随着她淫荡又羞耻的迎合,让我们更为紧密结合。

每一次的冲击都直入到她的阴阜深处,令她神魂颠倒,沉沦堕落在性爱的世界,无法脱离。

直到小东西再次获得至高无上的高潮后,我腰眼一麻,精液从龟头的马眼口喷薄而出,把火烫浓烈的精液,中出她的胴体。灌入她的子宫里。被捆绑的身躯发出一阵紧绷的声响,夹住我肉棒的阴道似乎感觉到我滚热的精液,娇躯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,胴体抽搐般的一挺一挺。

这种快感,充满娇羞、又带有点恐慌、以及背德的刺激。

霎时间,我察觉到苏清琳的完整情绪,整个爆发开来……

天光紫了,已经又是新一天的开始。成为女人的小东西瘫倒在我身旁,浑身赤裸,充斥着绳索残存的痕迹。昨夜破瓜之后,我并未放过她,而是趁胜追击,再接再厉,把她重新捆绑成更美丽的姿态,让她细细品味身为女人真正的美好,弄得她娇躯酥软酸麻,快感直沁心头身,沉沦欲海当中。

直到我软弱无力,积欲尽舒,才肯放过她。余韵仍存,回想着满怀的轻怜蜜爱,感觉有点不可思议。

我不禁怀疑,让我体验这种货真价实的穿越过去,到底是什么原因?

是让我感受祖先对小东西的恋情,亦或是让我享受小东西美妙的身体,体会禁忌般的情感,让我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苏清琳,还是苏易殇。

我抚摸小东西的脸颊,柔情地凝视熟睡的她。睡得很沉,像个落入凡间的仙子。起先,我真的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,却没想到,彷佛对她出现不同于亲情的别样滋味。

正当我产生如此心绪时,我醒了。宛如从睡梦中,睁眼苏醒的感觉,不经意且极为自然之间,退出过去的世界……

第九章

身体疼痛,碎骨般的苦楚,夹杂着钻心的麻痒,非常难受。我俯地趴倒,两眼漆黑,搞不清楚身在何处,唯一能确定的,我倒在含水量丰沛的土地上。

对了,我不小心从三楼失足跌落,掉进旁边的荒田里。

真该死!我想起不是什么原因,让我做出如此糊涂的举动。隐约之中,认为这意外并不单纯,但我此时已无力去思考。

……说也奇怪?怎么都没有人发现我坠楼呢……

鼻腔内是野草混合泥巴的味道,腐烂的异样臭味,填充我的嗅觉,阻碍其他的气味;嘴里是沙沙黏黏的口感,恶心又难吃,想吐又吐不出来;耳里听着呼呼的声响,带有寒意的冷风吹抚我浸湿的身躯,不禁受寒发抖。

好不容易,生出一些气力,强撑着双手,想让自己翻身坐起。没料到,比我想像中还要艰难。满身的烂泥,如蛆附骨般纠缠不清,难以驱除,更不用说限制我的行动,耗费更多的精力。

我像条毛毛虫般,扭动爬行,费尽一番功夫,才终于触碰到水泥地。攀爬上道路,有如乞丐般仰天摊倒,有股活着真好的感觉。

天空早已黑暗,两旁道路的路灯亮起橘红色的光线,吸引不少蚊虫趋进。附近的住家灯火通明,还有食物烹煮后弥漫的香气。

“晚上了啊……”我喃喃自语:“……好饿喔!”

不知过去多久,身体的痛苦逐渐习惯,我站起身,拐着腿一步一步困难地走回家。

人常言:“家是最温暖的地方。”

这句至理名言虽有它的道理,但偶尔有出现意外。

我按了自家的电铃,感觉很奇怪。明明是自己家,却还要按电铃,但浑身泥巴的我,不按不行。

叮咚!叮咚!

出门迎接的人是爸爸,我们父子俩相互注视,他满脸铁青,嘴角抽动,额头微皱,似乎对我的惨样感到错愕。不过经历过人生大风大浪的他,仍处变不惊,平淡以待。我则耸肩表达无奈,露出“千百个不愿意”的神情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我率先开口。

“嗯……”看得出来,父亲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我才好:“还好吗?”

“你觉得呢?”我反问他。

语毕,便听到我妈跑到大门说:“哎呀!是谁啊?”

随即,我妈也瞧见我。

“……易殇!”

甫望见我的模样,差点让她快要晕过去。浑身烂泥,满脸倦容,看得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,尽管眼眸中充满心疼,却愣在那边一动也不动,想讲的话噎在嘴里,说不出口。

然后,又有一个我没意料到的人跑出来。

该死!是沐紫。

这小妮子居然到家了。我不敢直视她,因为这家伙肯定对我没去车站接她这档事怀恨在心,她的表情先是愤怒,小小的拳头握得很紧,对我宣示性的挥舞。随之她才注意到我的惨痛模样,神色软化,转为担忧,应该是良心发现。瞧了一会儿后,嘴角轰然失控,捧着肚子,狂笑起来。

可恶的小妮子!

“哇哈哈哈!”沐紫笑到眼泪都喷出来:“易殇,你在搞笑吗?”

我没好气的说:“你觉得我会刻意为了搞笑,把自己弄成这模样吗?”

“我不知道……噗!哈哈……”她笑到脱力,撑在门旁的墙壁上:“……可是,真的很好笑……哇哈哈!”

眼前的三人就犹如图腾柱,毫无后续动作地凝视着我,一点也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。我有点怀疑,他们真的是我的家人与情人吗?

眉角抽动,我忍不住询问说:“我……能进去洗澡吗?”

话说出口,我妈才终于有所动作,赶紧跑进屋内,取出一条毛巾给我,交代说:“先弄干净才能进屋来喔!”

然后,视死守卫大门,不肯让我进去。

呃……怎么会是这个答案!

浑身烂泥的我,居然没有进屋的权利……会不会太可怜了啊?

“外面有水龙头,你就自行解决吧?”我爸没有帮我说话,反而给出其他建议:“嗯,快去洗干净吧!”

“我来帮你。”沐紫自告奋勇,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幸灾乐祸。

我很清楚,这小妮子难得看到我更多出糗的模样,舍不得欢乐时光就这么结束。飞快地去打开水龙头,装上水管,接着用水柱对我喷洒。

天啊!有够冷!

一月的夜晚,湿冷的天气,加上水柱冲洗,寒楚彻骨。想闪又不能闪,任凭水柱喷冲,直到身体的泥巴绝大部份都被洗净后,才获准进屋的权利。

我想,这件事绝对会变为我一生的笑柄,唉!

洗澡、用餐,等到手边的事务告个段落后,疲惫的我回到自己的房间,心理有股感想:

“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……”

房间内,浅绿色的粉刷墙面,两门大衣柜、双人床、七个抽屉的铁制书桌、三隔层的木制书架,以及镜面被贴上世界地图的梳妆台,是与我共同生活快二十年的空间。霎时间,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

……好像很久没回自己房间。

双人床上,沐紫没有注意到我进房,上半身靠在墙上,以慵懒的姿态,专注地阅读手中的读物,我随意撇过,看起来是本笔记。

没有多想,乃因我房间内,到处充满纪录事物的笔记本,我写的。有心情、有散文、有小说,还有一些鬼画符等。我很喜欢把脑袋中想到的东西,用文字来记录书写。

或许,她又翻到某本我写的东西,符合她的胃口,才如此专心观看吧……

坐到书桌前,打开我的电脑,随口地问沐紫说:“宝贝,你在看什么啊?”

“……”她无语。

果然,不出乎我的意料。她没有回答我,仍沉静地观看手中的笔记本,翻看的速度不快,神情颇为认真。

算了,这小妮子常常这样,我也见怪不怪。

电脑打开,我上网浏览,观看一下最新的时事、漫画,小说等等,把当兵中的苦闷,用最喜爱的阅读来瓦解与消耗。

直到我把这周的进度补完,却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还没有看完,不免有些恼怒,皱起眉头,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容,让她能够无视我的存在。

“沐紫!”我又叫了她一声,依旧是没理会我。

一阵恼火涌上心头,我转身飞扑,跳上床去。殊不知,沐紫连正眼也没瞧,小巧的脚丫子一伸,踢在我的左脸颊上,冷冷地警告我说:

“……别吵!”

力道不轻不重,却有种被羞辱的感觉。眼见突袭失败,不代表我已经放弃。随即重组攻势,伸手想要把笔记本夺下。可是,我的后续行动也被她给洞悉,另外一只脚丫子踢开我的手,叹口气安抚我说:

“唉……等等,我快看完了……”

我并没有因为她的安抚而感到消气。牛劲一起,更让我想要强走她手中的笔记本。看样子,似乎是该下重手的时候了。不料,沐紫居然抢先一步对我说:

“易殇,这章故事虽然挺狗血的,但结局看完有种淡淡的哀伤……我觉得很棒。”

蓄力的一拳,彷佛打到棉花上,有股被反震的难受。

沐紫这番话,令我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:“啥?你说啥?”

“呐?这章故事……”沐紫合上笔记本:“……不是你写的吗?不对,里面的描述,的确是你的文笔。”

“……哪章故事呀?”我仍搞不清楚她的问题:“我写的故事这么多,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章啊……”

“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,爱上自己小表妹的爱情故事……彼此初次相遇的过程,居然是在女主角面前强奸自己的母亲,还真是让我意外,有承先启后的效果。

中间的故事属于老套剧情,大少爷救下自己的表妹,两人逐渐熟悉,然后产生眷恋的情愫,并且与其他女人的相处中,才理解自己所爱何人,最后两人灵肉结合。

后半段不尽满意,为了爱情放弃亲情,离家背景,要是你没写怀孕以及战争的因素,我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收尾……”

似曾相似的故事情节,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悸动。我摸着自己胸膛,彷佛感受到沐紫口中那位有钱少爷的真实情绪……无奈下的抉择,其实非如自己所愿。

沐紫继续说着故事的情节:

“……倒是结局我挺喜欢的。再次踏上家乡,物是人非景依旧,凄凉惆怅,淡淡哀伤,然后执子之手,与子到老,颤抖中牵起彼此,挺有感觉……”

“能……能给我看吗?”我对沐紫要她手上的笔记本。

听了越多,越想要知道其中详细的内容,就算没有一丝记忆,身体却感受到无比熟悉。像是讲我亲身经历的故事,但我的人生,却没有这般过往。

我不懂,自己干嘛特别有感触呢?

“拿去。”说完,沐紫便把笔记本抛给我。

黑色封底,银色大字。

《键》

原本困惑的双眼,从望见书本的第一秒,顿时拨云见日,漾出空灵的光采。

……是那本让我穿越时空的神奇日记本!

“等等!”

脑袋发出拒绝的指令,可是伸出的手已经来不及,就犹如慢动作的电影播放般,日记本以一种诡异的曲线,落进我的手中。好像不是沐紫抛给我,而是日记本主动跳掉我的右手上似的忆已然恢复,巨变顿时产生。黑色的日记本“崩”的一声充气膨胀,变成一颗巨大的气球,然后抵达极限,“碰”的一声破碎飞散,数不清带有黑墨的泛黄纸屑,围绕在我与她的身边,像是行星围绕太阳般的运转,把我与沐紫两个人团团包围起来。

沐紫的眼神充斥着不解与疑惑,凝视着伸出手又拒绝的我。我马上就理解,她并非与我看到同样的光景,我们宛如处在不同的平行时空里。接着,我发现我整个人开始透明,散发起红色的光芒,肌肤、肌肉,接着是骨骼,仅剩下遍布在全身里的血管,随着心跳收缩扩张,忠实地执行自己的任务。

下一秒,满天飞舞的纸屑停止不动,又突然由静转动,全数汇集到我的右手手掌中,变回原本黑色封底,写着银色大字的泛黄日记本。书页自动摊开,快速翻动,直到某一页时煞然停住。

墨黑的文字跳出,纠结成一道道黑色的锁链,禁锢我的四肢,传来无访抗拒的吸力,硬生生地把我整个人给拉进日记本里。

看不见,也听不见,丧失作用的感官,一片虚无的空间。

拉扯的锁链似乎把我带入到某条漆黑的河流当中,逆流而上,诡异至极。我的思绪能并未中断,领会着水流过身体,理所当然的感觉。但我却能呼吸,而且又没被弄湿。

黑暗当中出现一点光亮,逐渐地清晰,我知道自己正往亮点迈进,被锁链给引领。

随即,我冲破过去……

“你这个逆子!”

中年男人的声音,怒气满盈。恨铁不成钢的情绪,弥漫四地。我的眼泪不自觉地流出,顺着脸颊留下,是因为这五个我都懂的单字,所组成的这个词句。

有如一根尖税的利箭,狠狠地贯穿我的胸膛。

痛,并非皮肉之痛,而是……痛爱!

声音之后,黑影落下。我昂首一看,一根棒状物朝我面前袭来。我正跪着,双手贴地,准备接受这一棍的打击。

霎时间,来自我的本能的反抗,突破这具身体的顺从。想都没想,侧身避开闪过,左手一抬一挡,卸掉这棍的袭击;右拳蓄力,由下而上,双膝挺立弹起,“咻”的破风一声,用上勾拳重击眼前男人的下巴。

“你……”

中年男人嘴角蠕动,想说的话卡在嘴里说不出口,两眼慢慢上吊,翻白的瞳孔迷失神采,直挺挺的晕眩倒下。

这拳,比我想像中还要沉重。心如刀割,忤逆的愧疚蔓延全身,两眼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继续流下。

痛,很痛。

“清……琳……”在场的还有一位中年妇人,捂住嘴既惊讶又不敢置信地注视着我。

我的拳头已经放下,无法对眼前的妇人下手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这是一句毫无意义的道歉。

转身闯开大门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奔跑在硕大的庭院中,但我却知道该往何处去,穿过凉亭,跃过小河,入眼帘的是一面红砖的石墙。

本能地一跳一蹬,双手攀住墙头,轻而易举地越过这面墙。飞跃在半空中,我忍不着回头再望,是我很熟悉的西式洋房,心里头冒出一个声音说:

“再见了,我的家。”

第十章

“……小东西怀孕的事情被人给发现,我心知不妙,在事情尚未扩大前,跟父亲坦白……”旁白声响起。随着第三次回到过去的经验累积,我才明白这是苏清琳年老的声音:“……理所当然,父亲震怒,一心想好好教训我一顿,清理门户……”

所以,我刚刚打的那个人,是祖先的父亲吗?

拳头上热热的感觉,至今仍未消失。

“……但他不知道,这是我的缓兵之计。早在与父亲坦白前,我便透过怀远让小东西先离开这个家……”

哇!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。

“……我知道,我与小东西的关系肯定不会被家族给接受。但是,我又不可能放弃她,那年我与她母亲立下的约定,我将遵守终生,至死不渝……”

“……我们逃离这个家,准备远渡他乡,并期望未来有一天能够回来……”苏清琳的声音转为黯然:“我自以为是的乐观,却不知因果轮回、报应不爽,当年,我接间杀害小东西的母亲。今天,老天毁掉我的家人、族人,尝到失去至亲的痛苦……”

叙述结束,我急速奔跑在小路里。昏暗的天色,成为我逃跑的最好掩护色。祖先的旁白唤醒纷乱的记忆,组合成有用的讯息,让我沿着这些资讯,来到当初苏清琳跟陈怀远约定的场所。

要知道,藏木要藏树林,藏人要藏人群。那同时藏男人与女人──

便是藏窑子里。

多亏先前与陈怀远有两个月的相处,逛遍城镇里所有的妓院。不然只凭混乱的片段讯息,我还真不知道陈怀远与小东西会落脚在哪间窑子里。

很快地,我找到他们。当碰到他们的刹那,莫名地进入剧情模式!

“清琳!”陈怀远看见苏清琳平安无事,立刻冲向前紧紧地抱住他说:“我可真担心你。”

“放心,我没事的。”拍拍他的肩膀,紧张地问说:“小东西呢?”

“在里面,刚睡着。”他指着内屋,安慰着说。

“太好了。”祖先喘了一口气,心头的一块大石顿时放下。

但是,这才是开始而已。

陈怀远反问说:“清琳,你打算怎么办呢?”

“我准备带着小东西逃出去。”祖先坚定地回答:“远离这里!”

“不惜放弃整个家族,还有朋友?”他闪过犹豫的神情,像是确认般再问。

“怀远,我们是兄弟吧?”他握住陈怀远的手:“一辈子的兄弟!我们的友情,不会因为这事而改变。我与小东西的感情,虽然你能够接受,但是绝对不会被我的家族给容许,更不用说这个社会。况且事情已经曝光,就算在隐瞒,也不可能不被发现。”

陈怀远露出理解的表情,咬紧牙龈说:“我懂。可是……”

“没有可是了!”苏清琳忿恨地说:“最好的情况,就是小东西被处死,我苟活着。不然就是我们两个都死,被家族给大义灭亲。”

特别是在这个儒教独尊的社会里,血脉的乱伦,是不可触碰的禁忌。

两人无语,在眼神中看见彼此的情绪。

然后,画面一暗,有个念头告诉我,故事来到结局……

清晨、渡口,一艘小船。

两个戴斗篷的人正小心翼翼地准备上船,船边有个接应他们离去的帮助者,同样是戴着斗篷,正做着最后的动作。

“谢谢你。”上船的其中一人斗篷拉下,是苏清琳。他对着船旁边的帮助者说:“真不知道,该怎么来回报你的恩情……”

对面的人淡淡地回答:“不用了,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。”

帮助者也拉下斗篷,是尤莉安。

“对不起,我没办法回应你对我的爱。”

“我知道,但我仍爱你。所以……我决定帮你。”

看到这,我懂了。

没有盘缠就想逃离的两人,原来是透过尤莉安的帮助下才成功的。不然,光靠陈怀远,没钱没权亦没有手段,保证逃不出家族的追缉。

苏清琳说:“那……再见罗!”

“路上小心。”尤莉安挤出笑容:“一切我都安排好了,放心。”

“嗯。”

这时,尤莉安突然冲过来,狠狠地吻上苏清琳的嘴唇。交织浓烈的爱意,透过柔软的双唇,毫无保留的传达过去。

接着,船慢慢地远离……

逃离成功的两人,经由尤莉安的帮助下,逃到对岸,然后听从她的建议,两人改为小东西的姓氏“刘”,隐姓埋名地做起一些小生意,接着他们孩子出生,是个漂亮的混血女儿,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,却有些遗憾。没多久,随着历史巨轮的推进,战争如历史记载的爆发。祖先家乡,沦为战火之地。

多年之后,战争结束,他们的大女儿嫁为人妻,底下一对双胞胎兄弟。

寂寞的两人,不顾一切地决定变卖自己的产业,回归家乡,然后在战后的废墟中,靠着多年从商的手腕,购回当年自家的产业,原地重建家园。

是故,古厝才会是现今的模样,而那一片“镇魂林”,正是他们为了缅怀过去的先祖,种植而成。也因他们两人的禁忌乱伦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,一直保存的“刘”的姓氏。所以后世的祖谱上,才会出现以他们为尊的情形,直到他们过世前,才改回原本的“苏”姓,把过去苏家不为人知的历史,埋没在时间洪流里。

难怪,我爷爷似乎也知道事情的真相,所以才会莫名地停止继续调查关于祖先的历史轨迹。他应该也不想让其他家人知道,我们是血脉乱伦的后代吧?

这种事,越多人知道,只会越难堪。

我个人倒是觉得无所谓。毕竟,他们的爱情是属于他们的,我们后代子孙,没有资格多说什么。我比较在意的,还是跟沐紫的感情。

此外,我也有旁观到,祖先当年回归家乡时,仅有带着双胞胎回家。也就是说,他们的血脉,还存在于其他地方。

后来我从爷爷蒐集的资料中,也证实这点。

多亏沐紫老师的寻根作业,让我更理解家族的历史背景,更因为这次莫名奇妙的穿越旅程,使我与沐紫之间的关系,比以前还要融洽,少掉许多别扭情况,非常开心。

忘了说,她的作业获得九十五的高分,顺利过关,。虽然我只有提供照片,不知道里面书写的内容。

不过没关系,这不是重点。

很快地我退伍,变回老百姓的生活。对于未知的前途迷茫,令我不自觉地来到古厝,在裂痕遍布的水泥广场上,闭上眼感受着这里的发生的过往情怀,看能不能获得什么启发。

没有启发,倒是脑海里出现一些尚未获得解答的疑问。

……为什么,会让我回到过去呢?

……为什么,回到现在的我,还牢牢记得在过去所发生的事情?

……为什么,我再也找不到那本日记?

“喂!易殇!”我听见远处有人叫我的声音,听起来像是沐紫。

咦?她要来怎么没跟我说呢?

我转头,还真的是她本人。我一脸狐疑地对着她问说:“沐紫,你怎么过来没有事先跟我说呢?”

“给你惊喜。”她走向我:“不可以吗?”

“呵呵,我还真被你给吓到罗!”

“嘿嘿。”

我们相视而笑。

彷佛沐紫认为这个惊喜还不够份量,又掏出一本黑色封底,用银色颜料写着“键”字的泛黄书页日记本,在我面前摇晃摇晃。

“你看!”她像是献宝般:“这是我爸妈特地从国外邮寄给我,关于我们家祖先的纪录资料。很酷吧?虽然错过我的交作业期间,有点可惜……”

啥?!

原来如此,我懂了……